凶手的残忍程度，已经不需要陈天河强调了，什么人，会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杀死，然后缝进布娃娃里？
想到刚才王鹏义对自己的侮辱，冯凝这气就不打一出来，可不管怎样，他也明白自己是个警察，一举一动都要负责人。
杨建忠注意到了冯凝的表情，走过去跟她说：“行了，别忘心里去，我说个不恰当的比喻，有时候干咱们这一行啊，就跟个裤衩一样。”
冯凝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什么屁你都得兜着！”
这句话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笑，确实，虽然他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绝对贴切，特九组的所有成员，面对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变态杀人犯，他们心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怨气，一旦被抓住，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肯定会在最后一个刻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审讯他们的警察身上。
冯凝说：“行了，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一时半会想不通。“
苏晴在旁边说：“幸亏刚才进去的是你，如果是我的话，不把他舌头拽出来我就不姓苏。”
“嘿，越说越离谱了，怎么着，你还想动用私行啊！”杨建忠说。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咱们赶紧去濂江市了解情况吧，还有个更凶残的杀人犯等着咱们。”
陈天河说：“我倒要看看这个鬼妈妈，到底是何方神圣。”
濂江市是河北省的一个小城市，离北京并不远，叶枫开车就能到。
天瑜县刑警中队中队长罗洪洋，和濂江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王振川，二人接待了北京来的同志。
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切除整体，这一点让叶枫很满意，他认为作为一个警察，就应该少些世俗气，一心一意的扑在案子上。
王振川说：“鬼妈妈的传说，是从一个幼童走失案引起的，一开始只是老百姓们口耳相传，可是后来不知道谁把鬼妈妈的事发到了网上，弄得大家伙人人自危。”
罗洪洋叹了口气，说：“是啊，市里这边的情况，还好一些，可是我们县那边就不行了，毕竟，案子就出在那边，网上说的鬼妈妈，也是天瑜县人，现在那边的人晚上根本就不敢让孩子在外面玩，不管多忙，都得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
陈天河想了想，问：“第一起幼童走失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走失案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别提了，孩子被杀了，嘴唇，眼睛，都被凶手封了起来，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中十几刀，而且杀人手段如此残忍，被老百姓发现报警之后，鬼妈妈的传说就流传开了。”
叶枫问：“这次的死者，是不是也是个孩子？”
“没错，也是四五岁这么大的。”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小名叫花花，四岁半。”
叶枫叹了口气，说：“把他们两个信息整理一份资料给我，我去走访一下死者家属。”
“好。”
第一名死者，是个五岁的小男孩，叫范乐乐，死亡原因是被锐器捅伤脏腑，流血过多而亡，家住天瑜县范家庄，母亲在家务农，父亲在县城打工。
第二名死者，叫陈雨铃，女孩，四岁半，在胃中发现了消化程度不同的毒鼠强，中毒而死，尸体上有多处砍伤痕迹，死亡后被缝进了布娃娃里，而那些砍伤痕迹，就是报案人发现布娃娃时，会流血的原因，家住天瑜县某高档小区，母亲是家庭主妇，而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
拿到资料之后，陈天河说：“下面我说一下工作安排，叶枫，冯凝，你们两个人赶快去走访死者家属，看能不找到有利线索，苏晴，对两名死者进行尸检，尽快做出尸检报告。”
“是！”
说完之后，三个人就去忙了，陈天河留在濂江市刑警大队，仔细看网上关于鬼妈妈的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叶枫带着冯凝开车去天瑜县，在路上冯凝问：“为什么你和组长的第一反应都是走访死者家属？”
“这问题，平时只有苏晴才会问，怎么今天你也糊涂了？”
“我这不是结婚了吗，也是要当妈的人了，所以，看到别人的孩子这么惨，心里真是不舒服，一心疼，思绪就乱了。”
“那倒也是，你想想，孩子的社交圈肯定很简单，尤其是这么大的孩子，平时做什么，跟什么人接触，家长肯定一清二楚，了解了孩子生前接触的人，咱们就离凶手更近了一步。”
冯凝点了点头，手托着脑门没再说话，这个案子让她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她接着说：“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会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啊，为了勒索孩子父母的钱？不应该啊，小女孩的家境不错，可第一个死者的家庭很普通，凶手如果为了钱的话，不应该伤害那个小男孩啊！”
“现在什么也说不清楚，咱们接触的凶手，有几个动机是正常的？”
“也是，那么小的孩子，情杀可以排除，难不成，是父母的仇家为了报复？”
“怎么可能，两对父母的社交圈完全不一样，怎么会共同结下一个仇人？”
现在冯凝的脑子很乱，她现在想的都是如果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该怎么保护。
到了天瑜县，他们二人打算先去女孩陈雨铃的家中看看。
“你说你有什么用，啊！整天在家里呆着，连女儿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我要你个屁用啊，我那闺女啊，离婚，必须离婚！”
“你怪我干什么，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是你闺女就不是我闺女了啊，啊，我的花花啊...”
还没进门，两人就听到屋里夫妻俩吵架的声音。
把门撬开之后，花花的父亲擦了擦眼泪，问：“你们二位是？”
叶枫拿出证件，说：“我们是北京重案要案第九侦破组，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花花的情况，您二位请节哀，配合我们的工作，好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