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羽向往常一样练习完准备早餐。
略微不同的是现在要多煮一份，他端着盛好的米饭和厚蛋烧出来，荒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好慢啊！作为我的御用厨师你的效率有待提高。”荒瞥了眼秦羽故作严肃地说道，可闻到厚蛋烧浓郁的香气后威严的仪容瞬间崩塌。
他两眼发亮吸溜一声，直接用猫爪抓起一块厚蛋烧放进嘴里，一脸享受道：“速度虽慢不过这手艺还是值得认可的。”
秦羽一边嚼着米饭一边点头回应，他已经习惯了荒这副趾高气昂的傲娇样。
不过他忽然想到个问题，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他认真地看着慌，“胖白！你能变幻成人的模样？”
“可以，但我所能维持的时间不长顶多一个小时。”说到这荒顿了一下，他冲着秦羽挑动眉头诡笑道：“要是解开剩下那道禁制，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还有时间限制，不过也是荒目前还被禁制约束着，这个病人还是得自己来当。
秦羽在心理嘀咕两句，抬头看了眼荒，“等会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医院。”
“你想进大楼里面查看情况。”
这一次荒显得很严肃，不过那也是刹那的事情，下一秒他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摊开猫爪慵懒道：“小东西而已你也不用那么紧张，禁制完全解开我分分钟帮你搞定。”
秦羽鄙夷道：“得了吧，这事我能解决。”
......
吃完早餐，怀中抱着肥猫兜里放着酣睡的小水獭，秦羽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昨天刚来，到站后秦羽很快来到了左立精神病院的第二院区。
保安换了一个不过态度也很好，表明来意后秦羽直接来到就诊大楼的大厅。
导诊员还是昨天那位身材姣好的护士小姐姐，依旧画着淡妆不过她今天穿了黑丝，让她显得更有风韵。
导诊护士一眼便认出了秦羽，微笑着朝他走了过来，“秦羽君这是你的预约号，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好的。”
跟着导诊护士，秦羽很快来到了三楼，楼道打扫得十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84消毒水气味。
上辈子身为实习医生在医院也呆了一年，他一直不太喜欢84消毒水的味道。
从一楼上来，秦羽一直在观察周围环境，他发现三楼和二楼一样，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
不过这也正常，首先是为了保护患者隐私，其次来这看病的人也不会太多，很多诊室应该都是空的。
咚咚...
来到三楼最右侧的诊室门口，导诊护士敲门的同时轻声道：“大江主任，今天第二位预约的秦羽君来了。”
话语刚落便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咔嗒！
大江一郎从里面把门打开，秦羽快速打量着他。
个子不高，身形有些臃肿还留着一摞山羊胡子，纵使他精心打扮过自己也掩盖不住岁月在其脸上留下得痕迹，一身洁白的医师服搭配涂有发蜡的大背头倒也还行。
抬头看向秦羽微微笑道：“秦羽君没等好久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秦羽挠了挠头回应一句，总感觉第二院区的医护人员都太客气了，反倒觉得不自在。
“那就好，我们进去再详细聊聊你的问题。”大江一郎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说道。
诊室很大却很简洁，除了日常工作所需的桌椅、电脑、还有打印机外没有其他生活杂物。
让秦羽感到意外的是大江一郎的诊室还连接着另一个房间，那里的布置和这里几乎一样。
“看来秦羽君很喜欢短尾猫呢。”大江一郎从桌柜里拿出一包上好的茶叶，一边泡茶一边笑着说道。
“是的，抱着它总能让我放松些。”秦羽轻轻抚摸荒的绒毛微笑着道。
来的路上他已经和荒沟通过，让他注意大楼内部是否有怨念源。
喵~
荒为了配合秦羽故意叫了两声，同时示意他这栋大楼并无浓郁的怨念。
看来那个怨灵并不在医院，不过来都来了不聊聊天喝口好茶实在太亏了。
接过大江一郎递过来的香茶，秦羽小啜一口，茶香浓郁挺好喝。
“大江主任，我最近总是感觉自己不对劲，还经常看到一些时有时无的人影，他们有的对我笑、有的对我哭、还有人邀请我一起玩。”秦羽故意摆出一副焦虑地样子道。
“你说我是不是人格分裂还是说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完秦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目的就是为了多喝几杯。
“前者还有可能，鬼神之说不过是为解释不通的现象寻找的借口罢了。”
大江一郎重新倒好茶抬头看着秦羽嘴角微微上扬，“秦羽君这种现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段时间有接触过以前没有碰过的东西？”
“大概半年前，那时候我突然迷恋上了悬疑恐怖类网文小说，还经常去看一些同类型的博客。
而现在这种现象出现在三个月前，那时候总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更可怕的是我有时候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像有个声音控制住了我一样。”
秦羽在陈述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一顿操作完毕后他在心里惊叹一声，这段即兴表演简直完美，就差一座奥斯卡奖杯给自己了。
“我想你的情况很可能是心理学中的消极自我暗示，你迷恋恐怖小说、悬疑案件，而它们中的内容在无形之中影响着你。”
大江一郎喝了口茶接着道，“你的内心其实比较脆弱，可能在某一时刻受了刺激让你产生错觉，最终导致你出现幻觉并做出一些脱离实际的事情。”
“我该怎么做呢？”
“暂时远离和悬疑惊悚有关的事物，从今天开始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
大江一郎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摸着山羊胡子，“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幻觉没必要害怕，不需要去想它们从哪来，你可以一拳把它们击散。”
秦羽非常赞同的点头，这时大江一郎开始向他推荐医院的优质服务，希望他可以来一个套餐，这样能更快地调整过来。
秦羽瞄了眼套餐价格笑着摇了摇头，“听完主任您的解释我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我还是自己在家暗示吧。”
这茶也喝够了差不多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既然医院内部没有，那怨灵在公园的概率就变得很大。
“好，希望秦羽君早日恢复健康。”大江一郎没有一直缠着秦羽，起身送他离开。
打开诊室大门一个男人伫立在门口，秦羽抬头看着面前的医生。
他身材高大，长长斜刘海遮住了左眼，要不是身上穿着白大褂绝对想不到这家伙是一名心理医生。
看到他袖口挂着的工作牌信息时，秦羽微微一愣，上面打印着：副主任医师四方笛生。
看着呆站着的两人大江一郎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们医院年轻一辈医生的代表——四方笛生。”
四方笛生含蓄地笑了笑，“主任过奖了，我不过是个为人民服务的普通医生而已。”
喵~
荒用爪子挠了挠秦羽的肚子似乎有话要说。
秦羽冲着四方笛生打了声招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院大楼。
坐在花坛上面往三楼最右侧诊室望去，四方笛生和大江一郎早已不在。
他拿出记事本翻到了之前记录的讯息，确实是这个名字。
不过当年前田家的案件已经结案，凶手已死，同名同姓的人也多没什么好怀疑的。
“刚刚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怨气。”荒掏着耳朵慵懒道。
“察觉到了。”
秦羽撸着猫，在他人看来就像个傻子在自言自语。
这不能说明上井一秀身上的怨毒和四方笛生有关，常人也有可能对周遭事物不满而产生微弱怨念。
“走吧我们去鸣鹿公园看看。”
秦羽拿出手机按照定位一路向鸣鹿公园的方向走去，路上还不忘欣赏风景。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公园入口，秦羽转身眺望来时，不敢相信当时上井一秀跟着女孩灵体走了这么远。
一个七岁小孩，真危险万一路上遇到个有特殊癖好的怪蜀黍就完蛋了。
夏日的公园一片绿意盎然，茂盛的植被随风摇摆，环境甚好却看不见有人在里面散步。
秦羽沿着碎石小道缓缓走去，整个公园的布置中规中矩，中央有一个圆形湖泊四周被石质湖堤阻隔，上面还有个亭子。
秦羽来到湖旁单手撑着湖堤，按照上井一秀的叙述，他当时就是在这里感觉不对劲才想要折返回医院。
现在秦羽一点异常感觉也没有，环顾四周一圈也不觉阴森。
奇怪了，就算是中午怨灵不敢出来，但中等低阶怨灵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自身周围的环境。
环绕公园一圈，没有发现一处阴寒之处，秦羽又重新回到湖中小亭凝视湖面中的倒影微蹙眉头。
难道《百鬼物语》上的记录有偏差，这怨灵真没那能力，只能傍晚出来。
要么就是自己哪个地方搞错了，又或者上井一秀的记错了...
呼！
秦羽挠了挠头发，坐在木椅上长舒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奶糖放进嘴里。
冷静，他需要捋清思绪。
要想找到那个怨灵必须把假设一个个排除。
假设书籍有偏差，那么怨灵要傍晚才会出来并影响周围环境。
这样只能等，秦羽用手机查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八点半，只要怨灵在八点出来解决完刚好赶去坐车，完美。
现实往往和想法有出入，晚上八点，秦羽再次环绕公园一圈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可以确定怨灵不在这里，他没有驻足思考，抱这荒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时间刚好，秦羽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这要是错过了又得多花好几百日元打车，简直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