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慢性毒,这明明是剧毒——断肠!
她片刻不敢耽搁,忙借着宽袖遮掩,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清毒丸,立即给叶玄喂了一颗吃下。
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夜无渊见状,英挺的眉头蹙紧,语气寒凉,“盛念念,你在做什么?”
盛念念确定叶玄咽下清毒丸,才冷觑孙府医一眼,冷笑着开口道,“当然是给他吊命。”
“叶玄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慢性毒,而是剧毒断肠!”
剧毒断肠?!
众人顿时错愕,一脸震惊地看看盛念念,又看向孙府医。
孙府医不是说叶玄侍卫中的是慢性毒吗,怎么王妃却说,是剧毒呢?
孙府医立马惶恐地开口,“王爷,这可不是剧毒啊!”
“王妃只匆匆看了下情况,就给叶玄侍卫乱用药,可是天大的忌讳,搞不好,真会死人的!”
夜无渊眸色渐深,却没有理会孙府医的话。
他固然仇恨盛念念,但是现在她变了不少,他也相信,她绝对没有胆量,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
盛念念真是烦死这个庸医了,凌厉的眼刀立马朝他甩了过去,“你不会治病,就给本王妃把嘴闭上!”
说罢,她转头看向夜无渊,“断肠毒发需要的时间就一炷香,看叶玄吐出的血液呈黑紫色,应该是毒素早就侵蚀了五脏六腑,算上去,下毒的时间应该有半日了。”
“如果不是叶玄的底子好,常年习武身强体健,扛了这么久才发作,恐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这与慢性毒,简直是两回事!”
夜无渊的眼神瞬间冰冷,如刀一般剜向孙府医,明显是要问责,“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对医术知之甚少,但现在看来,他更相信盛念念的话多一点。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慢性毒!
孙府医顿时有些心慌,却佯装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跪在地上。
“还请王爷明鉴!叶玄侍卫就是中的慢性毒,绝不可能是王妃所说的剧毒断肠啊!”
“奴才好歹也行医数十年了,怎么可能连剧毒,跟慢性毒的区别都看不出来呢?”
盛念念的俏脸冷若冰霜,嘴角蓦然勾起一抹冷嗤。
“说得好,本王妃也想问问你,身为医者,怎么会将断肠,诊断为慢性毒?”
她朝孙府医走去,步步紧逼,凌厉的视线仿佛能将人看穿。
“慢性毒发作,皮肤通常呈现青灰色,瞳孔也不会涣散变大,而今叶玄整个人皮肤发紫发黑,瞳孔散射的情况十分明显,你也敢说他是慢性毒?”
“其次,慢性毒就算累积到一定程度,也不会剧烈爆发到吐血、抽搐这样的地步,更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前期没有任何表现。”
“会有症状,只是轻微,你这样胡乱编造一通,什么都不细看,就断定叶玄为慢性毒,难道是想让他死?”
“还是说,是有人故意指使你,让你这么说,好将所有过错,引到本王妃的身上?”
盛念念的语气咄咄逼人,吓得孙府医有些无言以对,可他想到什么,却嘴硬道。
“老奴没有!老奴,老奴就是诊断所得,王妃可不要污蔑老奴!”
夜无渊深深蹙眉,眼角挂着冰霜般的冷意,看向盛念念,“你先救人,务必将叶玄救活!”
盛念念自然不用他多说,已经用银针封住了叶玄的几处脉搏,再给他的十宣放血,尽量延缓剧毒流通的速度。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夜无渊的眸底闪过一抹深意。
他相信盛念念的医术,也跟盛念念想的一样,怀疑是有人故意给叶玄下毒。
不过这人未免太过狂妄了,竟在他的眼皮底下害人,真是找死!
夜无渊的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寒意,睨向李管家,语气如淬寒冰。
“去查叶玄今日用的饭菜!包括他今日所用的一切,都要彻头彻尾地查,看看到底有没有被人下毒的痕迹!”
“是,老奴这就去。”李管家连连点头,忙不迭领命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李管家就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他面色为难地去到夜无渊的身边,“回禀王爷,叶玄侍卫的膳食,老奴都已经仔细查过了,可……没有任何发现,银针也没有变黑。”
“应该,确实没有毒。”
音落,夜无渊和盛念念的脸色都是一变。
这时,孙府医立马抓住了机会似的,开口道,“王爷,老奴早就说了,老奴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好歹有十几年的行医经验。”
“叶玄侍卫中的真是慢性毒,王妃不信,偏要说是剧毒,如今膳食查出来没有任何问题,足以说明王妃的诊断也有误。”
“恕老奴直言,王妃只是半路出家的医者,有多少能耐,谁都不知道,您还是找御医吧,别让王妃好心办坏事了,不然,叶玄侍卫真可能撑不住了!”
夜无渊冷觑孙府医一眼,却越发觉得此人有些古怪。
可还不等他开口,盛念念直接冷笑出声。
“你说本王妃半路出家,没有本事,本王妃看你颠倒是非,才是真的跳梁小丑。”
孙府医当即被气得面红耳赤,“错了就是错了,王妃为何羞辱老奴?!”
“您看诊的方式本就离奇,是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谁知道您是不是借着给叶玄侍卫治疗的时候,偷偷下了毒,才让叶玄侍卫变成这副样子!”
盛念念不屑地讥笑,“我是有病,还是找死,在王府,在王爷的眼皮底下,给我要救的人下毒?”
“你要找说辞也找点好的,没找到毒的来源,就咬定我能力不足,将剧毒说成慢性毒,误人子弟害人性命,你才可恶!”
“再吵吵,我就给你喂两颗毒药,看看你的能力是不是真在我之上,能自行解毒?”
孙府医顿时瑟缩了下脖子,不敢逼逼叨了,这王妃太彪了,她连王爷都敢凶,给他喂毒药的事情真做得出来!
盛念念看向夜无渊,“这个人碍我事了,一个劲的指责我下毒,他要么是在推卸责任,要么就是医术太废,还固执己见,又或者,是别人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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