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肖庆的声音,“老爷,夫人,咱们到了。”

翠月挑起了帘子,放了脚凳,上前小心翼翼扶着李昭烟下了车,“夫人慢些。”

二人下了车,抬眸看了看四周,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又宽宽的短巷里。

肖庆到了二人面前,指着巷子外说道:“老爷,出了巷子不远的地儿就是灾民营了,您看咱们是直接过去还是先去县衙?”

苏楚陌没有犹豫,牵着李昭烟一边朝巷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县衙晚些时候再去。”

肖庆见状,与剩下的人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出了巷外,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没走几步就到了灾民营。

这里是灾民聚集的地方。

不少老百姓的房子已被征用,不足的也在外头搭了帐子,整整一条街全部都是灾民。

肖庆瞧着眼前这场景,走到二人身旁,声音不高也不低地为二人解释着,“稍健康些的灾民都在自己家中,灾民营主要是集中施粥,发放粮食款项……”

顿了顿,见苏楚陌面色如常,才继续说道:“再一个就是集中诊治染了病的灾民。”

“竟有这么多人?!”听着肖庆的话,李昭烟顿时感到无比震惊,方才她以为这里是把所有的灾民都集中了起来,谁知竟只是染了病的。

肖庆也不应声,朝着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便拿来了一些遮面用的纱绸,分发给了几人。

李昭烟接过面纱,正奇怪着,便听得肖庆又徐徐说道:“这鼠疫过后自然不少人染病,也有一部分是生生饿得病了,过去的话还是戴上面纱较妥当些。”

几人闻言,纷纷抬手细致地系上了面纱,随从里已有人显出了嫌恶之色。

“走吧,过去看看。”

苏楚陌开了口,一行人齐齐抬脚朝着前面走去,离那些灾民也是越来越近。

“大夫,您给我一、一句实话,我还能活几天?”

“先把药喝了,别乱想,别乱想,啊……”

……

许多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充斥在一行人的耳中,令人心碎又无可奈何。

天灾面前,人的所有力量无不显得格外渺小。

“不是说这西北灾情并不严重,只是要来把幕后生事之人揪出来吗?”

苏楚陌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望着肖庆愤然道:“你瞧瞧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肖庆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后头跟着的其他人被吓得噤若寒蝉。周遭的一众灾民听见他这话,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昭烟见状,连忙上前拽了拽苏楚陌的衣袖,轻声提醒着:“且先忍忍,别引了人注目才是。”

苏楚陌微阖了眼,很快平复了情绪,这才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这个病人情况特殊,你找人把他抬到我那边去,我亲自诊治。”

走着走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李昭烟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苏楚陌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与李昭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了口,“是他!”

“表邪未尽,用羌活冲和汤……”

李昭烟循着声音小跑过去,见果然是白远易,激动叫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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