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蒋默川跟那位女警员之间，到底谈了怎样的条件，林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但既然蒋默川主动提及，她也不会将之抛诸脑后，便是一脸好奇问道：“那你们之间，到底谈了怎样的条件，想必这个条件，一定也不好达成吧。”
“跟你一样，都是因为那副画。”蒋默川那张孤傲的面孔之上，也闪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蒋默川很少透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包括他脸上的表情，也未必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体现。
林栗只能说，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同时又被他深深的吸引。这就是最致命的地方了，越是无法看透的，就越是想要去探索。
“那副画的确很可怕，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你可以提别的条件么。”林栗还没动手，已经认输。
蒋默川道：“上次那位女警员也是这样说的。”
“可在那位女警员的面前，你不是应该占据着被动的地位么，难道不应该是她向你提条件么。”对于这样简单的逻辑关系，林栗自然不可能出错。
但那句话从蒋默川的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又是那般的高。
她以为，在那期间，一定还有其他比较微妙的细节，是被她不小心给忽视掉了。
或者，便是蒋默川还没有说的很完整。
可正好说道这个最关键的地方，蒋默川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蒋默川走到一旁，拿起电话接听，问道：“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事么。”
从语气来看，他与对方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否则，也不可能那般的不客气。
林栗当然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
但却可以听到蒋默川单方面的言语。
“好了，我晚上再跟你说吧，现在我还再忙，拜拜。”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蒋默川挂电话的速度，竟是这般的仓促。
说起来，就连跟林栗打电话，也从来没有这般的随意。
可见，他跟那人的关系，一定很铁。
“是谁的电话？”林栗怯生生地问。
她在心里想着，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出现。
蒋默川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一会儿我还有事，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我暂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所以呢？”林栗要的，也只是一个最终的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会让她感到心灰意冷，但她还是会继续期待着这个答案。
“所以，你要是没办法完成那副画作，我也只能说是爱莫能助了。”不得不说，蒋默川这一次提出的条件，可比上一次的四亿美金更加的可怕。
四亿美金，无论对于任何时候的林栗来说，都不是一个小的数目。
要随随便便拿出来，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反而，那种几乎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的心里倒不会有如此大的压力。
而面对着那副应该可以完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画作，林栗也真是伤透了脑筋。
可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蒋默川已经转身走到门口，淡淡说道：“你要是没办法做到，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谈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林栗猜想着，他现在要见的这个人，定然是对他极为重要的。
因为，很少能在蒋默川的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模样，也从未见过他跟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会用那般的态度。
虽然心里很想知道那人是谁，但她已经问过了，而且蒋默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她也没办法继续追问，只能看似风轻云淡地说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你随意就好。”
她很想让蒋默川留下来，可她也知道，她在蒋默川的面前，根本没有这个魅力。
在蒋默川离开了书房以后，这偌大的书房之内，就只剩下林栗一个人了。
她不仅仅是在思考着那副画的内容，同时也在想着，从一走进书房以后，蒋默川的言行举止就一直都很奇怪。
先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后是分别翻看了一本俄罗斯的无名著作，以及一部S市本土作家所住的言情小说。
这不禁 让林栗开始发挥惊人的联想，莫非这些事情，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么。
如此，她又像个侦探一样，在房间里寻找着那两本书。
俄罗斯的文字，她算不上精通，但也可以大致看懂一些简单的文字。
很快的，在林里的书架当中，找到了那本俄罗斯文学名著。
看到了其中一句耐人寻味的语句：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己，已经不再是你自己。
当你开始对这个人失望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己，又再一次变成了你自己。”
看到这句话以后，林栗开始想着，莫非画中的天使，所爱的竟是那个身披斗篷，迷雾般的男人么。
而画中天使所受的伤，也正是来自于这个迷雾般的男人？
很多时候，人类在看待一件事情的时候，无论视角有多么的客观，却总是能够跟自身的处境联系在一起，哪怕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次，林栗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她想着，自己爱上蒋默川以后，的确是这样，失去了过去的自尊，所谓的自己，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而自从爱上了蒋默川，她就经常会陷入失望的情绪当中。
每当失望以后，她也都会觉得，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只是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的纯粹。
或许，这也是画中想要表达的意境么？
亦或者，只是林栗自身捕风捉影，思考的太过深入了么？
她又一次犯了纠结病，就像是大多数的天秤座女生一样，总是很容易就陷入一种纠结的情绪当中 。
而这一次，她的纠结病，却是并没有持续太久的。
她想起了另一本言情小说。
S市本土作家，名字不详，书名亦不详。
但对于这本书的内容，林栗却是有着一些小印象。
但毕竟年岁久远，她决定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看着书中唯美的文字，她整个人的身心，在不自觉的被熏陶。
同时，似乎也无端地激发了她内在的艺术情绪。
她想象着那副画，像是一部生动的影视作品，开始逐渐地在她的脑海中放映。
闪烁，重演，同时，也不乏断片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