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也知道自己没去上学是不对的，乖乖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说：“我骗爷爷说身体不舒服，爷爷帮我请了假才出去的。”
“那爷爷呢？”樊昊宸问，视线却是看向还端着碗等着念安吃饭的阿姨。
“老爷说是去找王家老爷子吃饭去了，让少爷今天都不用等他了。”
樊昊宸“哼”了一声，对此很是不满，却也没有随意发泄在阿姨身上，挥挥手便让她下去了。
“不想吃？”樊昊宸看着茶几上一点颜色都没有的菜色，确实也没什么胃口。
念安乖乖点头，“我想找枫晓阿姨，她说她会做糖醋排骨和虾仁茄子，阿姨做的不好吃。”
假装没有听到那个在自己儿子嘴里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称呼，樊昊宸在念安肩膀上拍了拍，说：“走吧，我带你出去吃。”
一晚没回确实是一个意外，而且假都请了，谎也撒了，今天就当是给初儿放假吧。更重要的是，那些东西总要有人还给赵枫晓，他也需要找个理由进一步跟那个女人见面才行。
虽然是乖乖跟着出来了，但看得出来，念安实际上很是不甘心，坐在那儿也不安稳，一会儿便要转头看一眼樊昊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樊昊宸看着好笑，又晾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我昨天没有去找王薇薇，是你枫晓阿姨喝醉了，后面又发了烧，我一直在医院陪她。”
果然，小孩的脸瞬间就阴转晴，一下子便朝着樊昊宸的方向跪坐起来，兴冲冲地问：“那我们现在要去找枫晓阿姨吗？爸爸已经跟枫晓阿姨在一起了？”
“没还有。”
小孩亮晶晶的眼眸黯淡下来，里面充满了对樊昊宸的失望，“爸爸真没用。”
樊昊宸：“……”
*
一到公司就受到了全体工作人员关怀目光的洗礼，乔洛洛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什么，只能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庆幸自己已经把那些不该出现的痕迹都遮住了。
酒这个东西，看来以后是绝对不能沾了。
然而还没走到办公室，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何宁便迎了上来，一脸严肃地说：“总监，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乔洛洛心知多半是跟白逸宸有关，点点头让莎莎去“渔舟唱晚”看看她的车还在不在，就跟着何宁一起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他们没来？”乔洛洛问。
“不，来了，但是跟总监昨天说的有些出入。”何宁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边说边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乔洛洛面前。
乔洛洛打开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上面确实有好几个模特的资料，却独独没有白逸宸的，只是经纪人的名字却跟昨天白逸宸说的是吻合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逸宸不符合规定被刷下来了？”乔洛洛翻到最后，条款什么的都列好了，伯尼也签了字，只差她最后确认了。
“不是，据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重新推了几个新人过来，我看了他们之前的秀，条件还不错，外形气质也都算吻合，就同意了。”
“好，我看看，签了就给你。”乔洛洛也很是遗憾，不过白逸宸那边档期调不开也是没办法。
可她说了何宁却没有马上离开，脸色也没有半分和缓，让她不由更加奇怪，“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问一下，总监之前是不是有得罪过白烁，就是埃德斯珠宝品牌国内地区的经销总监。”
光说白烁，乔洛洛全无印象，但提到埃德斯珠宝，她却是很快就想了起来。
“嗯，之前参加慈善拍卖的时候有些不愉快，有什么问题吗？”乔洛洛并没有很在意，因为他们两家珠宝的定位并不一样，就算埃德斯有心要找麻烦，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可何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总监，我们找模特的事儿并不算秘密，但刚刚我收到消息，白烁准备联合心梦举办一次珠宝秀，时间上也跟我们撞了，怕是来者不善。”
心梦算是国内近十年兴起的珠宝品牌中的佼佼者了，算不上尖端奢侈品，但定位却跟灵魂挽歌有所重合，所以在回国发展之前，赵枫眠还特意跟乔洛洛提过。
当然，赵枫眠提过的并不只是这一家。
单单只是心梦自然不足为虑，毕竟灵魂挽歌的东西从来都不量产，要的就是每个人的独一无二，像王薇薇一样的死忠顾客很多，并不容易被抢走或者稀释客源。
可若是心梦后面有了埃德斯的支持，这件事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不说埃德斯珠宝背后的势力，单是埃德斯本人在珠宝爱好者和上层社会人士心中的地位，就绝对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灵魂挽歌可以相比的。
“只是一场珠宝秀吗？”乔洛洛柳眉紧蹙，想了想说，“我们主动错开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恐怕不行，总监还记得我们下个季度将要推出的系列珠宝的主题吗？”
“难道……”乔洛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有可靠消息，心梦的珠宝主题跟我们一样。总监，正面撞上可能只是论个输赢，但我们若是落后于他们，只怕整个系列都全废了。”
深知何宁说的就是事实，乔洛洛心里盘算着，食指无意识在桌面上轻点，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做了个异常艰难的决定：“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进了，埃德斯又怎么样，我灵魂挽歌从开始便是拿高品质珠宝和高质量的设计在说话，这次自然也一样。”
她看着何宁，眼中释放出璀璨的光芒：“你通知一下大家，珠宝秀提前半个月，大家最近加班会辛苦一点，等这场硬仗打完，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出去旅游！”
这是准备要跟埃德斯和心梦正面刚了。
可何宁却并没有觉得她不够理智，反而跟着热血沸腾起来，大声应下便出去跟大家宣布了这一消息。
立时，沉闷了一个上午的灵魂挽歌彻底沸腾了，每一个人都干劲满满，势要在二十天之后让世人见识到灵魂挽歌真正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