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白顾惜顾无介 > 第59章 可惜一身好皮囊
风潇雨有意将顾无介支开,把顾无恋置于危险之地,害她被卖入青楼,本想让她服软,不想顾无恋虽表面柔弱,实则骨子却硬的很,他无奈只好现身救了她,后来她派绿蕾送顾无恋回华山,他一直尾随,看顾无恋被绿蕾羞辱,心中生气就劫走了她。

风潇雨一度与季正方生气,怕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顾无恋,因季正方为要挟顾长清,特派人伤了顾无恋,因此他记恨于心,才一再与季正方作对。

不过他们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不可改变,所以他才助季正方攻打花镜宫。

白顾惜对顾无介说道:“顾大哥,我想和风潇雨单独说几句话。”

顾无介心中奇怪,白顾惜难道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但还是背了过去。

白顾惜也不怕风潇雨作怪,走至他面前,回头看了眼顾无介背对着他们,便轻声说道:“风潇雨,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风潇雨轻笑,“当然可以。”

“你喜欢顾无恋,而顾无恋早就被顾长清许配了顾无介,如果我把顾无介抢过来,顾无恋自然就是你的。”

风潇雨一面手中敲着折扇,一面说道:“条件呢?”

“条件就是,我要知道我娘的行踪。”

风潇雨挑眉轻笑,心中想到,原来白顾惜当真上当了,他若知道花颜月的行踪,何须这么大费周章,杀了她为季正方报仇便算了了生养之恩,他便是自由之身了。

这无涯谷之上只有他们三人,白顾惜也全无防备,不想风潇雨身后居然有人,那人黑布蒙面,自崖下爬上来,风潇雨背对着他,他拔剑向风潇雨刺来,白顾惜大喊一声,“小心。”将风潇雨推了开来,徒手去接兵刃。

那人站在崖边不动,只挥剑,白顾惜挡了他一剑便要去拿他,那人在白顾惜迎上来的同时,侧身躲过,白顾惜扑了空,要收势已经来不及,一只脚已经踩空,就要掉下崖去,风潇雨见状急忙扑上来,抓住了白顾惜的衣角,那人要挥剑砍白顾惜的衣服,顾无介赶来将他挡开,那人突然说道:“顾无介,你可知十七年前血洗华山之人,便是花镜宫花颜月。”

顾无介突听到这话,大惊,“你说什么?”

就听到白顾惜大叫一声,“顾无介。”连着风潇雨一起掉下无涯谷,顾无介拔出剑随同一起跳下,将剑插入石壁中,伸手去拉风潇雨,风潇雨也反手去接,蒙面人掷出石子打中风潇雨,风潇雨吃痛缩了下手,这一缩手却与顾无介的手擦过,直坠深谷。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两只彩蝶翩翩起舞与瘴气弥漫的深谷之间,顾无介呆呆的看着,直到两道身影都不见了,他深吸口气,借石壁的力量拔出剑翻身上了崖壁,直指蒙面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蒙面人丝毫不惧怕顾无介的威吓,揭下黑布,“顾掌门,在下海盐帮常蚺。”

顾无介吃了一惊,看他阔字脸,皮肤黝黑,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像极了西北大汉,“常蚺,海盐帮副帮主,杀了谢帮主一双儿女的常蚺?”

常蚺笑道:“在下却是海盐帮常蚺,但顾掌门却说错了一点,在下不是副帮主,而是海盐帮帮主。”?“谢帮主自华山回去后,因丧女心痛不已,竟一病不起,半个月前病深不治去世了,由在下接任帮主之位。”

常蚺虽说的义正言辞,顾无介却也猜得到,谢帮主身健体壮,虽然遭受丧女之痛,形容苍老许多,但身体依然强健,不至于一病不起,只怕是死于非命,但那是海盐帮内部的事情,他身为外人不便插手。

但惜儿被他陷害掉入深谷之中,这笔账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算。

“常蚺,我不管你是谁,但你今天杀我华山派弟子,我便不能容你,是你自刎,还是要我动手,你该知道,若不是暗箭伤人,你根本不是我们三人任何一人的对手。”

常蚺看惹怒了顾无介,今天必须要给个交代,却丝毫不惧怕,说道:“顾掌门口口声声要杀了在下为白顾惜报仇,难道顾掌门忘了花颜月是如何血洗华山,白顾惜是花颜月的女儿,花颜月已死,这深仇大恨自然要女儿来还,在下不过是替顾掌门报了华山派的大仇,顾掌门不感激在下便罢,为何还要迁怒于我,难道,顾掌门当真为了儿女私情,要弃师门大义与不顾?”

常蚺说的极其肯定,顾无介不愿相信,但季正方也说过这话,方才风潇雨也说惜儿瞒了自己,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花颜月与华山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他心绪已乱,不知道真相究竟为何,握剑的手上卸了力,常蚺见状挑开他的剑,运气向山下奔去,顾无介立刻紧追而上,只追了一小段,便停了下来,即便追到他一时半刻也无法知道真相,只有回去华山问师父,恐怕其中缘由也只有师父最清楚,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惜儿和风潇雨。

顾无介返回崖边,四处找过,崖壁极其陡峭,他试着攀爬下山,却发现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做到,必须有人在上面借力,想必常蚺不是从下面爬上来,而是早就埋伏在这里。

若是天黑再想下山便更加不易,顾无介疾奔下山,回到销金楼,此刻销金楼已经开业,门前聚集了许多手拿银票排队的商人富贾,看顾无介堂而皇之进去,都纷纷抱怨不公平,也要进去,被销金楼的管事拦了下来,并放言,若是有人胆敢在销金楼外闹事,便记入销金楼的黑名单,终身不得进入销金楼,那些富贾一听此言,都不敢造次,生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心上的美人儿。

那管事认得顾无介,所以也不阻拦,任他自由出入。

绿蕾早有白顾惜的令,集结一队人随时待命,所以顾无介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十几人,吩咐她们找些结实的绳索,因不知深谷有多深,便吩咐她们多找些绳索来,以防万一,快马加鞭赶往无涯谷。

绿蕾常年在山上训练,对山上地势较熟悉,所以由她带头先行抓着绳索下山,命令四名青衣侍女看守绳索,以防常蚺折而复返,砍断绳索。

从这么高摔下去,即便有幸活着,只怕也会身受重伤,绿蕾带了许多花镜宫最好的伤药,负在背上,口中默念,“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姐一定要撑着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

顾无介用另一根绳索绑在自己身上,预备下去,绿蕾抢上去砍掉了他身上的绳索,骂道:“你若是真的担心小姐,为什么不跟小姐一起跳下去,为什么小姐掉下悬崖生死不明,你却安然无恙,不要在这里假惺惺,装模做样,小姐我会去救,你还是趁早回华山去吧,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绿蕾言毕,一众青衣侍女均拔剑相向,逼着顾无介下山,顾无介担心白顾惜,但他若不走,只怕这么僵持下去,白顾惜就危险一分,便下山去,在山脚等着。

白顾惜是先醒来的,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趴在风潇雨的身上,自己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并无大碍,风潇雨伤势看起来却很重,右臂和左腿都被折断,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整片撕下来,血迹斑斑。

白顾惜找来一些树干为风潇雨接好右臂和左腿,又找了草药为他的伤口擦上,找了些细滑的叶片扑在地下,把自己的衣服扑在叶子上面,让风潇雨躺着。

风潇雨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晌午才醒,白顾惜已经把周围的地势都勘察了一遍,抓了只野兔子烤了吃,还剩了些凉肉,看风潇雨终于醒了,把兔肉扔给她,“虽然你睡了一夜滴水未进,但这里不必横江城,什么都没有,你就将就着先垫垫肚子吧。”

风潇雨去拿兔肉,略一抬手臂,立刻痛的冷汗直冒,白顾惜见状立刻上前拖住他的右臂,以防他再有大动作伤了骨头,风潇雨忍了会儿痛意略减,他才睁开眼看去,右臂上用藤曼绑了两根平整的枝干,白顾惜略感歉意说道:“我忘了提醒你,你的右臂断了,不过我已经给你接好,只是需要修养些时候了。”

风潇雨试着挪动身体,发现全身无力,向腿上看去,原来腿也断了,苦笑一声,“我好容易得了自由之身,没想到老天就惩罚我成了废人。”

白顾惜捡起兔肉塞进他左手里,“先填饱肚子,想想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否则你这辈子都是废人了。”

风潇雨觉得全身都痛,仔细看了眼,原来白顾惜都为自己包扎好了,他居然躺在白顾惜的衣服上,不禁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以后再没人与花镜宫为敌。”

白顾惜白他一眼,一边用藤曼编织绳索,“我白顾惜不愿欠人,命债易还,情债难还。”

风潇雨正要插话,白顾惜不给他机会补充道:“恩情。”

风潇雨笑笑,“我何时给了你恩情。”

“我们掉下悬崖之时,是我在下,可是我醒来时,却是你在下,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你把我托起来,自己做了肉垫,所以才伤的这样重,我救你不过是还了这个恩情而已,离开这山谷之后,你我两不相欠,再见面还是仇人。”

“再见面还是仇人我同意,但你并不欠我,因你也救了我。”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推开你不是为了救你,而是担心你死了,我娘亲的下落便无人可以告诉我,所以你也不必当作是我救了你。”

风潇雨狠狠咬了口兔肉,一天一夜未吃过东西,这会儿当真是饿了,“既然白姑娘这么说,我便领了,这情确实难还,我就不给自己增添负累了。”

白顾惜一连等了两天,推测绿蕾得到消息两天时间足够下来救她,但却迟迟不见人。

从山崖上掉下来时,她晕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就问风潇雨,“风潇雨,这山崖约有多高?”

风潇雨思索片刻,反问她,“你不记得?”

“如果我记得又何必问你。”白顾惜想,风潇雨该不会是掉下来脑子摔傻了吧。

风潇雨不语看着白顾惜,因他伤势严重不能动弹,这两天里全是白顾惜在照顾他,因此不需要照顾他时,白顾惜就远远的坐着,不愿挨着他,时常拉着脸,一脸不悦,还时不时骂几句顾无介,看来她并不知道顾无介曾跳下来救过她的事。

白顾惜当时被风潇雨的衣袍遮住视线,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掉下了深谷,因此心中一直记恨顾无介,以为是他没有全力来救。

风潇雨顺水推舟,“我也不全记得,掉下来时我一直在观察周围地势,想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落脚,最后看到丛林,便用尽全力将你托起来,借着树干的力道,落地时可以避免过大的重力受伤太重,因此全没有在意这深谷究竟有多高,不过花镜宫的人两天也没有下来,可见必定很深。”

风潇雨说这话时,神情悠然,全不担心若上不去会如何,白顾惜却心急的很,“风潇雨,你以为你腿断了就可以置身事外,如果两天里想不到办法上去,我就丢下你自己去找路。”

“如果是这样,那也好,我便把花颜月的消息带进棺材里去。”

风潇雨刚说完这话,随后林子里爆起一阵痛呼声,白顾惜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的短腿上,将他接好的断骨又一次踩断了,断骨之痛岂是常人可以忍受,风潇雨痛的额头冷汗涔涔,连连摆手求饶。

白顾惜冷哼一声放开他,“断骨之痛如何?”

风潇雨忍着剧痛说道:“痛,确实很痛,白姑娘果然名副其实,够心狠手辣,脚下毫不留情,这是要我一辈子记住你的意思吗?”

“你还嘴硬是不是?”白顾惜作势就要踩下去,风潇雨连连摆手,“不,不,是在下嘴笨,让白姑娘误会了,在下可不想做个跛子,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身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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