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气势可以有多可怕？
在时意对楼淮说出这几个字时，旁边想要看热闹的人都无端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凉。
时意更是觉得难受。
但她没退缩，反而是笑了，“楼总的记性应该还不算太差吧？你还记得当初得知我怀孕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当初要我打掉孩子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现在又跟我闹什么？我顺着你的意思做，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楼淮气的双目赤红，他的声音是从齿缝当中挤出来的，“好，时意，你很好！”
时意扬着下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没有任何反应。
楼淮咬着牙，猛然拽着时意的胳膊就想往外走。
时意疼得尖叫，“放开我！”
这一幕，正好就被提着午饭回来的程安给发现了，她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楼淮！”
快步跑过来，她用力将楼淮一把推开，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将时意护到自己身后，程安警惕地看着楼淮。“让开。”
楼淮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阴鸷的目光紧缩在时意身上，语气冰冷，“这是我跟时意的家事，用不着你插手。”
“不让！”
程安跟楼淮呛声，“时意好欺负，但是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有我在这，今天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楼淮懒得理她，“时意，过来。”
他说：“别逼我动手。”
时意没说话，在程安的身后，露出半张侧脸，阴影里神情显得模糊不清。
程安对楼淮骂了句，“你还要不要脸了！一个男人，动手打女人，混蛋！”
楼淮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一些。
他冷冷瞥了程安一眼，却没跟她说话。
“时意。”
他沉声说：“但凡是得罪过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
呼吸一窒。
他这是在拿程安来威胁她。
时家的惨剧她至今还印象深刻，现在，楼淮又要拿程安下手了吗？
他跟她前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就这么见不得她好，非要让她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不可？
“小意，你别听他的，我不怕他，有本事，你就让他就冲我来，我就不相信了，法制社会，他还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程安没有丝毫畏惧的对上楼淮的眼神，仍旧将时意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半分要退缩的意思。
时意闭了闭眼睛。
薄唇微动，她说：“我跟你走。”
时家的事情，发生一次已经够了。
她不能让那样的悲剧再重演一次。
“小意！”
程安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
“你疯了？他那么对你，你还要跟他回去？”
时意牵起嘴角，像是想对她笑，但是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程安不知道，她其实最恨的就是自己还没疯。
正是因为还清醒的活着，才会每一天都这么痛苦，没有一刻，不想从楼淮身边逃开的。
但是……她不能。
她不能一辈子都躲在朋友家人的保护下，坐一个不经风雨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辜负他们实在太多了，这一次，换她来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