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怀疑,戴森的背后是不是还藏有其他的人。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就算再有心机,也不可能将他的父母以及夜白的父母全部伤害。

更何况当时他和夜白的父亲,在那支队伍中格斗是最厉害的。

“呵!你还真是聪明。”

戴森冷笑一声,似乎肯定了他的猜测,但是他却不会把真正的答案告诉他。

因为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就是让他永远为你不成夙愿,永远都生活在悔恨与痛苦当中。

而这正是他回来的原因。

走,他并不会得到什么。

但是留下,一死一活,至少以后配在洛青池身边的只有自己。

所以他也坚信,这场角逐中活下来的一定是自己。

心灵的考验与折磨,就此截止。

就在戴森话落后的几秒。

只听“嗖”的一声,同时也传来了一声枪响。

“总裁!”

金宇好巧不巧的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来不及思考纵身直接跳到了薄靳深的身前。

替他完全的挡住了那一枪。

不过,薄靳深反应比较快,他抓着金宇迅猛侧身。

子弹还是扫过了金宇的胳膊,二人直接滚落在地上。

“总裁,您没事吧?”

金宇紧张的看着薄靳深,要不是被薄靳深那双森冷阴寒的眸子吓到,他肯定直接上去给他检查伤口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直到确信薄靳深没有事,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上的伤口。

忍不住“嘶”的一声,赶紧捂住了伤口,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不过,就在他庆幸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边的冷意渐浓,顺着薄靳深的视线望去。

刚刚那个有人的地方,此刻除了留下了一滩鲜血,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特么,还是让人给跑了。”

金宇极为气愤的说道。

却没想最后竟然还是让人给跑了。

“总裁,这人究竟是谁?”

金宇捂着伤口问道。

想想这个躲在背后的幕后凶手,真的是让他们找的太辛苦了。

这么多年总裁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个上面了,他比谁都清楚。

薄靳深紧盯着那片血迹一会儿,终于收回视线。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金宇的话,而是扫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

“回去。”

语气不温不火,却听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金宇不甘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跟着薄靳深的步子离开。

薄靳深之所以敢冒那么大的险,让戴森拿枪对着他,不过就是计划准了金宇到达的时间。

毕竟那个时候手表中的探测仪,提早就定准了他的位置。

他原以为只要激怒了戴森,就可以从中突破,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狡猾。

最后反倒还是自己先怒了。

深邃的眸光忽然暗沉了一下,他想起了戴森说的话,此刻心中愧疚不已,更是想马上就见到那个小女人。

“总裁,我们走吧,国际警署这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金宇出来看到薄靳深站在原地,注视着国际警署那帮人,赶紧上前解释。

随后带着薄靳深从一早安排的接应地方离开。

薄靳深毕竟身份特殊,现在这个情况下根本不适合跟国际警署打交道。

“总裁对不起。”

金宇一脸谢罪的坐在薄靳深的对面,足够宽敞的车厢中仅仅坐了三个人,他们二人和另一个正在给薄靳深包扎伤口的医护人员。

他在道歉私自通知过国际警署的事情,因为薄靳深是痛恨那些人的,毕竟当年他的父亲惨遭杀害,这些人是最先放弃的。

“那支队伍?”

薄靳深突然发问。

“没有,您放心,国际警署绝对不知道那个组织的事情。”

金宇赶紧说道。

他静等着最后的发落,然而等了许久,对面的人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浑身强大的气场,将整个车厢都凝聚在一股子低气压当中。

薄靳深任由着医护人员给他包扎着伤口,身体往后倚去,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人的身影,想她第一次怀孕他没有及时陪在身边,害她最后失去了宝宝,如今这一次又因为自己,让她收到了这样的伤害。

这样想来他还真不是个男人。

……

另一边,戴森脚步轻晃虚飘,浑身鲜血快要流干,在一个人的搀扶下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个密道很隐蔽,是他亲自让人检验的,就连这栋房子的设计图中都没有标记。

“老板?您没事吧?”

一个手下紧张的问道,看着他身上因为移动而血流不止,他心下更是担心。

“死不了!”

戴森冷声说道,那双阴寒的眸子盯着前方。

双手紧紧的捂着腹部的位置,那里粘稠的血液沾染了他的整只手。

从未跟薄靳深正面交过手,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厉害。

想想那匕首滑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

脚步越加的无力,被手下搀扶着直接又到了尽头,出口是在一片海域上,那里一直藏着备用游艇。

“老板,您忍着点儿。”

手下拿来了医疗箱,准备给戴森治伤。

因为匕首太锋利,掺和着已经烂掉的衣服,如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戴森紧咬着牙关,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发白的嘴唇更是如白纸一般,豆大的汗水布满了那张妖孽般的面孔。

“嗯!”

一声闷哼足以震破游艇上的宁静,那双噬血的眼睛,透彻着浓烈的恨意,足能够说明他的不甘。

透彻玻璃,他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方向。

远的让他再也不可能跨过这道鸿沟,尤其与那个人……

……

洛青池一整晚都无法安稳,神思恍惚,心口沉闷的要命,眼皮不停地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现在,她不管是思想还是心情,无时无刻不在跳动着一个名字。

“薄靳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手捧着玻璃杯,热水由热变冷,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洛总?”

丽莎已经跟她说了好几次话,始终得不到回应。

回头看到洛青池慌神的样子,哀叹了一声,便走过去将她的杯子接了过来。

“怎……怎么了?”

洛青池迷茫的看着丽莎,手中落空,总觉得欠了许多。

“您还在担心?”

丽莎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连洛青池如此心不在焉。

可考虑到她的身体,却不能这样认由着她如此。

“金宇现在带人去了吗?”

她时刻都在跟夜白联系着,知道了薄靳深所传递出来的消息。

心口隐隐作痛,说不出来的憋闷,甚至还有些生气。

可是她又说不上来自己在气什么。

“已经出发一个小时,国际警署配合参与,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丽莎说到最后声音也变得细小起来,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希望呢?

他们需要面对的人,有多残酷她心里是清楚的。

如今也只能静静地等着结果,默默地祈祷着。

洛青池神色清冷,她在等,她相信薄靳深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所以现在她可以耐着心思来等。

时间在一次陷入沉静,除了医生定时给洛青池检查之外,之后的每一分钟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洛青池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她只知道再次见到薄靳深的时候,是在自己梦醒之后。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沉,洛青池因为身体的原因,在等待的过程中,难以支撑最后还是听了丽莎的话,休息了一下。

然而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正端坐着一个人。

那人脸颊消瘦,本就英气桀骜的脸上,此刻菱角更加的分明,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熠着星辰一样的光芒,那其中还有愧疚和悔恨。

“又是在做梦吗?”

洛青池喃喃开口,许是这一段时间梦到他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即便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敢相信了。

万分的期待最终化作失落的眼泪,洛青池扭过头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越是无尽的等待没有支点中,她就越不敢相信了。

一滴眼泪悄然滑出眼角,在滴落的那一刻却被一只手指拭去。

“我没有允许你掉眼泪。”

清朗的声音那么真实,带着独属于他这个人的霸道。

这声音仿佛一道辟天而降的雷,狠狠地震慑着洛青池的心脏。

她猛然睁开眼睛,这声音太过真实,她一下辨别出这不是梦。

可是她却不敢转身去看,因为她还是会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不是流了很多眼泪。”

那滴泪珠还在他的指腹没有蒸发,薄靳深目光怔然的望着,泪水浸入皮肤,就像是他的心口上狠狠的撕开一道伤一样。

闷痛,悔恨。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床上小女人的回应,她始终背对着他,极力压制的时刻肩部会有那么一下颤抖。

她在哭,他感受得到。

薄靳深恍然无措,宽大的手掌想要去安抚她,却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他何尝不是愧对呢?

从那个地方回来,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来医院,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她,所以只是在途中简单的让医护人员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匆匆赶了过来。

只是到了之后,她已经睡着了,他便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就像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最后还是被自己缩回去。

薄靳深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懦弱,大概也是猜到了自己让这个女人伤透了心。

“你是谁?”

许久,床上的人才闷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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