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御哲接到宫越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一点钟。
他靠在沙发上，挑眉，声音有几分沙哑：“我还以为你会更快一点。”
“我这是都给你打听清楚了才给你打电话的，包子贤这怂包，看见刀子什么都招了。”
凝着对面显示屏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肥猪男人，宫越的眼眸划过浓重的不屑。
“哦，结果呢？”席御哲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闭上眼睛听他说。
“你猜的果然不错，包子贤那只猪说，照片是别人给他的，但是那个男人，他不了解来路。
据说是个年轻人，我连夜让人去他们公司调监控，那些监控资料已经没了。
但的确是他跟报社的总编联系的，我问的时候录音了，一会发给你。”
“包子贤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说的那个人。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就接受别人的帮助，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这是糊弄谁呢？
席御哲的嘴角勾出冷酷的弧，浑身那种让人压抑的气息更浓，只是，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对啊，所以我不断地追问，得到的结果，我也是醉了。”
想起包子贤刚才的话，宫越就想笑：“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有话一次说完，宫越，你是不是皮痒？”
“他说因为席氏集团的律师团太强大，他那个官司必输无疑，拉不下脸和解，正好有人送上门，又不求任何回报，他就把照片登报了。”
“监控视频被毁，才是重点，继续查吧。辛苦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席御哲主动切断电话，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星眸比夜空更深邃，也更清冷。
手机里很快就收到宫越发来的录音，他并没有去听，而是，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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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云层，洒落金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窗爬上陈曦芜柔软的大床。
她被闹铃叫醒，揉着朦胧的睡眼坐起来，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对着镜子，看着眼底那一圈浓重的黑，她攥起小拳头给自己打气：“陈曦芜，加油！”
失眠导致她吃早餐都没什么胃口，出门去路边的报停买了一份报纸，看今天的报纸没有再写什么，心里稍微放心下来。
公交车一路颠簸着前行，车上人满为患，拥挤极了。
陈曦芜站在角落里，紧紧抓着扶手，车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她有些头昏脑涨的。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要买辆车才行，这么整天挤成沙丁鱼也不成。
站在席氏集团办公楼下，陈曦芜想着昨晚那份报纸，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她在电梯里选了个角落站好，垂眸安静地等待着。
有人认出她来，开始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她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哪怕她是当事人。
电梯在五十八楼停下的时候，她的手机刚好响了，她一边走一边低头从包里拿手机。
手机还没掏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陈曦芜——”
她下意识抬头，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就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
“啪”的一声，一个鸡蛋砸在她的额头。
疼痛瞬间蔓延，破碎的蛋清掺着蛋黄，一起滑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