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是被饿醒的,床边依旧坐着妇人。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沈月白觉得自己身上有劲多了,人也精神多了。

“我要怎么出去?”沈月白这一次也总算可以自己喝粥了。

妇人的手比划了一下,看着沈月白。

沈月白看懂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呆两天?”

妇人点头。又做了几个手势,这一次沈月白是一点儿都没有看懂。索性也就不理解了,“那我再修养两天吧。”

反正现在也浑身没有多少力气,还不知道回去要有多少路呢。

妇人看沈月白愿意留下来,也就不再比划了,端着碗就出去了,是要去洗碗。

沈月白这才有时间和心情细细打量房间的环境,房间不算太大,家具也不怎么多,但每一样东西都井井有条,看得出来,主人很爱干净,也很有条理。

沈月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妇人没有再进来,她躺着又没有睡意也很无聊。

于是就从床上下来,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妇人的影子。

妇人在院子里,给自己家的菜园子里的菜浇水捉虫子呢,周边也是零星地散落着几座简陋的木头房子。看来,自己是到了一个小渔村里了。

手里早掉进海里了,就算没有掉进海里,自己在海水里面泡了这么久也早就不能用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鼻腔里瞬间就充满了海的气息,这里距离还不远,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听到海拍打着岩石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自己失踪了,应该没有人会关心自己吧?

顾南枭心里只有孙巧巧,一点儿位置都不留给她。沈家的那群人,呵,他们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呢。至于贺念凉,他看自己估计也和他家的佣人差不多。还有贺晓,萍水相逢自己倒是欠了贺晓很多。

沈月白想着想着就走神了。最后妇人从菜园里站起来,看到沈月白,连忙走过来,手在沈月白的面前挥了挥,把沈月白游走的思绪唤回来。

沈月白看向妇人。

妇人推着沈月白进屋。沈月白哭笑不得,“我没事,我就是出来走一走,不会累着的。”

妇人坚持的沈月白也只好听从了妇人的话,回屋里躺着了。

两天的时间,妇人专心照顾着沈月白,她这两天穿的衣服也都是妇人的。

两天过去了,第三天,沈月白悠悠转醒,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妇人。

床头柜上已经放了一碗粥,而妇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递过来给沈月白。

“这是什么?”沈月白抬头看着妇人,妇人做了个打开的手势,这个沈月白懂,“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打开它?”

看到妇人点头,沈月白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衣服,一套休闲服,和这两天穿的衣服不一样。

沈月白诧异,妇人不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吧,“你去赶集了?”

这小渔村里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衣服卖的。

妇人神色有一些犹豫,好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

沈月白心里感动,她好像,总是能遇到对她很好很好的陌生人。

比如胃痛时送她去医院的保安大叔,比如自己在酒吧遇上的贺念凉,不对,不是贺念凉,是在贺家认识的贺晓,还有现在的这个妇人。

“谢谢你。”沈月白的声音有一些哽咽。

好像除了爱情亲情友情,她得到的温暖好多好多,是不是注定了,她这一生,都只适合和陌生人打交道?

沈月白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换衣服,然后出来吃早餐。

早餐吃完了,沈月白温妇人,自己应该怎么出去。

妇人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拐进了一间房间,拿出一张卷着的纸,递给了沈月白。

沈月白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张地图。简直不可思议。

妇人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然后又开始比划。

经过两天的相处,沈月白在看手势上有了很大的进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这里可以打到车是吗?”

妇人开心地点头。

然后又在口袋里面掏了掏,最后递过来一叠钱。

沈月白哪里还好意思要妇人的钱,连连摆手拒绝,“我不能要,你自己收着,你收着。”

妇人又着急了,手快速地比划着什么,好一会儿想到沈月白看不懂,又放慢了比划。

妇人的意思是,这些钱,是救下她的时候在她的口袋里的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月白抽出了三张红色的毛爷爷,“我就拿这一些,可以打车了,也可以让我在路上吃得很饱了,其他的,就留给你吧,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的。”

妇人想要拒绝,沈月白拉下脸,佯装不高兴的样子,“不可以不要哦,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看,你都救了我的命,我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就只有这点钱能给你了。”

“收下吧。”沈月白换了一副表情,楚楚可怜地看着妇人,“你不收下我会不安心的,晚上会睡不着觉,吃饭也不香……”

妇人默默地把钱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沈月白知道,对妇人来说,这一千多块可能都可以花上一年了,可是这些对沈月白来说,不过是一件衣服,一个包包几顿饭而已。

所以就想着,能给的就给了,如果不是因为不认识路不知道多久才能到,这三百块钱沈月白都不想拿。

妇人把沈月白送出门,正好遇上一家人要去镇上赶集,妇人和那家人比划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听见那家男人对着沈月白招了招手,“姑娘,来,我送你去镇子里。”

都是村子里的人,这两天也认识了几个,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沈月白才能那么快弄懂妇人的手势的。

这种小渔村的渔夫嘛,都是很朴实的,沈月白也没有推辞,就上了三轮车,和妇人挥手道别。

在三轮车上,沈月白抵不住好奇,还是问对面的渔夫的妻子,“她一直一个人吗?”

渔夫的妻子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阿萍吗?她孤身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一个人,也不会写字,只会写她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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