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冯安和很激动,握紧墨伊墨的手指:“妹子,是真的吗?”

“嗯。”

去了夜店上班之后,墨伊墨才真正的了解到,酒家女是一种什么样的性质,好像一种存在着社会上最阴暗肮脏的角落里蛆虫。

的确,在夜店里上班,没有客人会在乎你到底多少岁。

既然你已经入了这个行当,就必须遵守行业里的规则。

不能和客人犟嘴,客人说什么,你就得照做什么。

墨伊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经理给了她一套火辣的超短裙和胸衣,让她五分钟之内穿上去陪客人喝酒。

她当时涉世未深,不情愿经理给一身这么暴露的衣服,这样不是等于没穿吗?

谁知,经理居然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并且,当着几位刚来夜店上班的女孩,下了狠话,算是杀鸡儆猴。

“不愿意穿?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客人看你的就是你们的搔首弄姿,裹得和木乃伊似得,还不如回家看老奶奶穿秋裤。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们,服从客人,有你们好吃好穿的,假如敢挑起什么纷争,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

那一刻,墨伊墨捂着被打疼的脸颊,联想到了一个不堪的词语————妓女。

而她现在,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来夜店里做酒家女的,谁人不是缺钱缺到走投无路了?

所以,在经理训完话之后,几个女孩儿立刻把超短裙和胸衣穿上,拿着酒水单走出了房间。

墨伊墨不是没有想过退缩,可在关键的时候,又立即制住了这个想法。

现在她和冯大哥是栓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假如这个时候,她选择退出,那么冯大哥就会遭大难。

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闭了闭眼睛,墨伊墨掩饰住眸底倾泄出来的痛苦,忍辱负重的将超短裙和胸衣穿在身上。

没想到的是,那一夜,她挣了很多钱,至于多少,墨伊墨没有数过。

因为这些钱,都是在客人不断威逼她喝酒下得到的。

刚开始,墨伊墨咬紧牙关,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掉几颗眼泪。

后来,她喝到胃里实在受不了了,不小心吐到了客人的身上,可想而知,后果少不了一顿毒打。

而每天晚上,拿着这些钱回家的时候,冯安和都会非常激动,除了感谢之外,就是教墨伊墨耍手段,在夜店势必要做到一姐的位置。

墨伊墨身心疲惫,历尽的沧桑比一个中年妇女还要多。

她不是不懂取悦客人的手段,经常在换衣间,墨伊墨就能听到一起做事的姐妹,实在受不了金钱的诱huò,甘愿堕落,和客人交媾在一起。

可让她不明白的是,自从她在夜店做了酒家女之后,冯安和就不出去工作了。

而他教的那些手段,都是要她和客人进行苟且之事。

渐渐地,墨伊墨的心开始变冷了,好像被水泥抹过了一样,感觉不到世间的任何温度。

同时,她也在怀疑,难道,自己就是冯大哥的一棵摇钱树吗?

其实她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深陷在泥潭里,墨伊墨很难全身而退,把自己摘干净了。

两年的时间,由于她始终都是陪酒那一套,并没有什么新奇的花样,也不愿意和客人过多的身体接触。所以,墨伊墨收到的投诉也是最多的,自然,收入也少了将近一半。

而这时候,冯安和已经不满于现状了,墨伊墨在每天晚上拿回来钱的时候,冯安和总是会不停地抱怨。

“今天怎么少?”

“你到底有没有按着我说的做?去取悦客人啊?”

“他妈的!现在挣得越来越少了,你要我怎么出去见朋友?!”

对于冯安和的指责,墨伊墨始终都保持着沉默,就是因为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冯安和被彻底的激怒了,抬起一脚,就踹在墨伊墨的肚子上。

“我他妈的和你说话呢!”

墨伊墨冷厉的直视着冯安和,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别以为我不知道,两年前你说欠了五十万,根本就是假的!你拿我当摇钱树,两年来,我赚到的钱,早就够了五十万!”

本来冯安和以为骂一句,打两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他没想到,平时很听话的墨伊墨居然敢反抗了。

将嘴里的烟扔掉,冯安和就开始对墨伊墨拳打脚踢:“如果不是当初老子在大排档里救了你,你他妈的早就饿死冻死了!现在还敢居然和我谈钱?你养老子一辈子都是应该的,自命清高的贱货!”

那一天,墨伊墨被冯安和打的下不来床,同时,她心里也有了害怕他的阴影,知道自己再不赚回来更多的钱,是要挨揍的。

就这样休息了两天,墨伊墨带着嘴角的瘀伤,又去夜店上班。

总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候,她不在的这几天,客人似乎已经将墨伊墨这个干瘪的豆芽菜忘记了。

而墨伊墨又害怕回家再挨打,只好放开了一些,和客人有了亲密的互动。

由于,她身处蛇龙混杂的环境中这么多年,该发育的地方早就已经发育的很好了,甚至是,比同年龄段的女孩子更加完美。

但这样,远远不够冯安和每天规定的要求。

墨伊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起入行的姐妹,哪一个都比她赚得多。

难道真的是她不懂技巧吗?

难道脱了裤子,就比穿上裤子赚得多吗?

墨伊墨看着她们每天谈笑风生,买名牌包包,各种滋养的化妆品,而她身后还有一个压榨的“吸血鬼”,她真的嫉妒的快要抓狂了,恨不能泼她们一脸的硫酸!

硫酸?

想到这里,墨伊墨心里竟然好像开启了一道光亮,几经托人,终于搞到了一瓶高浓度硫酸。

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她尾随店里最红的一个酒家女后面,在没有摄像头的监控下,泼了她一脸。

那种皮肉烧焦起来的白烟,并不没有让墨伊墨感觉到任何不适,而她竟然庆幸,终于搞掉了一个劲敌。

警方后来围着夜店调查了几天,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所以,在排查的时候,也就没有调查过墨伊墨。

从那以后,墨伊墨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洗白了,一身的污秽。

她意识到,泼了相处这么多年的姐妹一脸硫酸开始,自己就永远的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得过且过。

十五岁这一年,不得不说,墨伊墨已经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而她也懂得更加怎么讨好客人。

只不过,始终没有逾越了自己的底线,不和客人上床。

这么多年,墨伊墨也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譬如说,闭着眼睛就能常出哪种酒,生产在哪一年。

或者是,客人在酒里面下了迷药,墨伊墨浅尝一口,就能喝出来,这个时候再和客人娇嗔道:“老板你真坏,明明知道人家不出台的,这已经是行业里的规矩了嘛。”

被抓包的客人只好无奈地笑笑,在墨伊墨腰间塞下更多的钱,只为能打动美人的心。

而这时候,冯安和竟然是躲在墨伊墨身后吃软饭的男人。

夜店的姐妹们还以为冯安和是墨伊墨的男朋友,不止一次和她提起过。

“伊墨,今天我看见冯安和跟另外一个女人在逛街,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侣。”

“伊墨,冯安和前两天是不是又出去偷腥了?我陪客人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对面,也和另一个小姐刷卡开房。”

“伊墨,这种男人你还留着他干嘛?我看他一天无所事事的样子,花的是不是你的钱?”

听完了姐妹们的吐槽,墨伊墨双手捂住脸,深呼吸一口气……

说不难受是假的。

更何况,他们还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尽管貌似离合,可墨伊墨从心理上,还是依赖着冯安和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冯安和在外面找女人?

她也很想把冯安和踹了啊!

可是,每一次她动了这个念头,就连墨伊墨自己都清楚,没办法,没办法的……

或许是那天晚上,又被姐妹们告状,冯安和在外面胡来,墨伊墨终于老马失前蹄了。

她没有尝出来客人下的迷药,被送去了酒店的大床上。

直到第二天,墨伊墨忍着下面的痛苦,幽幽地转醒,才发现一床的凌乱,而她自己,被玩虐的遍布伤痕。

身边的空位,早就没有了温度,冰凉一片……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墨伊墨疯狂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甚至是不知道,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满身的伤痕,都是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留下的。

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墨伊墨嘲笑着自己,你就是这么淫贱!无耻!肮脏!

而把他推入了万丈深渊的男人,现在又在哪里?

他和别的女人嬉笑,用她赚到钱,给别的女人花。

镜子的那个人,脸蛋狰狞得可怖,眸子像刀一样,仇恨的火焰,喷涌而出。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