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那么姐姐呢？王爷让姐姐怎么办？”她可没有忘记还有个柳若儿在暗中虎视眈眈着，不管这个柳若儿意欲何为，都对龙宸睿大大不利，而她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的说出来，否则定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谁让龙宸睿最心爱的女人便是这个柳若儿呢？
龙宸睿没有想到柳月珊会忽然提及到柳若儿，当即迟疑了半分，柳月珊莞尔一笑，“王爷，奴婢不想让你为难，我曾经发过誓，也告诉过你，我柳月珊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如果在我的男人心里，我的地位不是唯一的，那么我宁愿逍遥江湖，宁愿做个小小丫鬟。”
“唯一？”
“不错，我的男人若是这辈子真的爱我，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做不到，不如趁早快刀斩乱麻。”
“可是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是我的女人，除了做我的王妃这世上没有男人再会娶你，也不敢娶你。”
“不错，我的确不是清白之身，我的第一个男人也的的确确是王爷，却不代表王爷会是我唯一的男人，在这个世上，身体不过是一具肉身罢了，若是真正爱一个人，会爱到骨子里去，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区区一具躯体，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个男人的，一个真正爱我，不论贫穷富贵、不论身世权威。”柳月珊字字铿锵，几乎让龙宸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深受打击。
“这么说，你不愿意嫁给我，你甚至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我不知道，或许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抢夺也没有用，一切自有天命，王爷既然不能做到唯一，那又何必强人所难？”柳月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龙宸睿的神情越发的阴沉下去，大有不悦。
“唯一？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有谁能做到唯一？”
“不错，王爷说的很对，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更知道王爷终究会登上皇位，成为一国储君，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所以王爷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奴婢？”
“这么说你始终不肯当本王的妃子，你可知道，做为正妃，本王一旦登基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成为位高权重的一国之母，母仪天下。”龙宸睿抿了抿唇，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柳月珊，她的一丝一毫的神情都没有错过，袖口下的拳头更是紧握，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想当皇后，可惜，他错了，柳月珊正是这样一个人。
那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王爷，我碧月行走江湖，可逍遥一世，又岂会看上一个皇后之位，或许位高权重的皇后之位对女人来说，的确是吸引的，不仅可以光耀门楣，更可以风光无限，只可惜，我不喜欢，很不喜欢，深宫六院哪里有想象的那么好，那就是一个金丝囚笼，深宫谍影，皇宫里面勾心斗角死于非命的女人太多太多，指不定某一天就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给谋害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那里。这一点，王爷应该比我会更清楚才对。”
“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月珊将这皇后之位说的一无是处，尽管她说的都很对，可是荣华富贵，至高权力没有人会不心动，当年若是他够强，他权力够大，他的母妃也不会惨死。
“你当真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
“柳月珊，你若是成了皇后，就可以为你柳家平冤，难道这个你也不在乎吗？”
“柳家的冤屈关我什么事？”
“你？柳家始终你的娘家，难道你……”龙宸睿不敢相信，她竟然连柳家也不顾了，尽管柳家的人对她不好，可毕竟是嫡亲的族人，那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日不平，她的头上也会扣上一个不堪的帽子。
难道她连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她知道自己这么多的底细，若是不当自己的正妃，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后果难以想象，想到这里，龙宸睿的眼底多了几分犹豫和害怕……
柳月珊自然也将其看在眼底，勾唇一笑，“王爷错了，我不是柳家的人，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王爷，我不可能做你的正妃，我终究要回到我的家乡去，我更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王爷无非是担心我若不是你的正妃，有一天会不会对你不利，毕竟这种事是自己人才好，王爷的担心是正常的。
不过，王爷完全不用担心，我不是柳月珊，更不会对你不利，也不会被人收买。”
“等等！”龙宸睿忽然抓到了一个字眼，“什么叫你不是柳月珊？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柳家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王爷难道听不出来？”
“……”
“如果这么说，王爷会不会明白一点，我是碧月，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一缕幽魂附柳月珊的身体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消失在这里，对王爷不会有一点妨碍，如此王爷能放心了吗？”
柳月珊说的云淡轻风，可对于龙宸睿来说，却是晴天霹雳，“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叫一缕幽魂？什么叫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是彻底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了吗？
这一瞬间，龙宸睿的心里多了几分恐慌和害怕，或许他的心底已经明白了，却不敢相信，“那真正的柳月珊呢？”
“死了，被你打死的，在你们成亲的第三天就被活活打死了，然后我就附在这肉身里活着，想必王爷早就开始怀疑了吧？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证明，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空，我早晚都会回去那个世界。”这话已经是完全挑明的，柳月珊也没有多大顾及了。
“难怪……原来如此……”
柳月珊的说的何尝不是他一直怀疑的，一个懦弱的庶女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变得伶牙俐齿，武功高强、行军打仗，原来是换了灵魂？
“你信？”
柳月珊倒是纳闷了，这话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似的，龙宸睿会相信吗？
“当然信，那个庶女万万没有你这样的本事，碧月。”
额……
忽然听到龙宸睿这么严肃的叫自己的真名，还真有些不习惯，他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落寞孤寂，她暗暗有些后悔，会不会坦白早了，将他给刺激了？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纵然自己对他有好感，或许也算是爱他，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越陷越深。
“王爷，您应该开心才是，少了后顾之忧，以后奴婢还是好好的当个小婢女算了。”
龙宸睿抿了抿唇，神色异常，迟疑了许久才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不过我会等你登基之后再走。”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不爱。”
“如果你不爱我，又为什么孤身犯险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为本王夺取解药，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折磨自己三跪九叩去祈福？如果你不爱我，又为什么将自己的血喂我喝？”面对忽然咆哮激动的龙宸睿，柳月珊硬生生的僵住。
他口口声声的质问，问到了她的心里，是啊？如果真的不爱他，为什么当初会为他做了那么多？
自从这次坦白之后，龙宸睿对柳月珊的态度明显要生硬许多，有时候在王府里遇到也会直接避开，柳月珊连请安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依旧如此。
柳月珊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晒太阳，龙宸睿从宫里回来，她刚喊了一个字，龙宸睿就直接走开了，留下她一个人石化在原地，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桃花妖正好看到这一幕，跟只花蝴蝶似的扑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小月儿，你和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起来生疏了？”
“生疏了不是正合你意，桃花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兴奋呢？”
“哪有、哪有，你不要污蔑人好不好？”
“你是人吗？我怎么记得你是狐狸精呢？”
现在‘狐狸精’这三个字成了桃花妖的禁忌，谁让他现在威名远播，背着这三个字，差点被人千夫所指，一想起这件事就气得他牙痒痒，“小月儿，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张嘴这么毒呢？”
“毒吗？我没觉得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毒是女人的本性。”
“……小月儿，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无耻了？”
柳月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我在无耻也没有你无耻，也不知道是哪个桃花居然脚踏两只船，明明有了老相好还去招惹另一个人，不止是无耻，还很下流。”
“……”桃花妖欲哭无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丫头这么喜欢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你说我是胡搅蛮缠？”
桃花妖挑眉，“难道不是吗？你且说说，本阁主怎么脚踏两只船，怎样又无耻下流了？”
“桃花妖，你明明是宸王爷的老相好，却又轻薄无风那小子，难道不是脚踏两只船吗？矮油，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这年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有特殊嗜好，家中不乏有人养了娈童，我不会嘲笑你的……再说我是亲眼看到你和无风小子在后院亲吻的嘛，那叫缠绵悱恻……”
“……”
桃花妖被柳月珊气得脸色爆红，气得直发抖，指着躺在椅子上的罪魁祸首半响才爆出一句话，“柳月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矮油，桃花妖，你脸红了诶？
“……”某只桃花的脸更加绯红，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尴尬不已，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硬生生憋着这口气远离这个祸害。
身后，柳月珊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捧腹大笑，笑的花枝招展，连眼泪都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