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卿卿辞沈念心穆子晏 > 第二百二十章 沈三袭爵,紫凰夫人
沈念心在府中安生了没两日,严溯忽然来椒茶苑,说是有要事禀告。

“主子,沈三公子奉陛下密诏,不日就要抵达盛京城了。”

“什么?!”沈念心大为吃惊,这个时候西北的战事正当吃紧,步维桢手下正该是缺少人手的时候。以沈念心一直以来对西北那边消息的打探,沈青蓦在步维桢手下也立了不大不小几件军功,应该正得重用才是,若非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被诚明帝召回京城。

沈念心思前想后,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安国公府隐藏多年的内情暴露了。白氏是北齐探子这事,绝对非同小可,再加上沈嘉绮刚一辗转至北齐,就成了北齐太子的宠姬,而就在那之后不多时的时间里,诚明帝膝下大公主,北齐的太子妃,就传出了重病暴毙的消息,这让诚明帝怎么能不对“包藏祸心”的安国公府动怒?

她思及此,眉心紧蹙,满心担忧,道:“严溯,安国公消息如何?”

严溯连忙回道,“正要跟主子说这事儿。司徒二今早暗中传信,陛下下旨清洗安国公府……”

沈念心闻言,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从来不认为,白氏身上的秘密能够隐瞒多久,而对于手下握有璇玑府这把利刃的诚明帝来说,白氏的身份,根本算不上秘密。

“安国公府……”沈念心微微眯了眯眸子,一双杏眼半阖,微有灵光闪烁。现在的安国公府,老太君已经仙逝,满府上下,也没剩下几个值得沈念心在意的人了。可是毕竟那是她的娘家人,前后两世,她都是依托于安国公府的荫庇之下生活的。

眼下安国公府情势危殆,她总不能真的视而不见。

“跟白氏有关的那些人,一定要和安国公府分割得干干净净,切莫拖泥带水,牵连整个国公府。”

将白氏从安国公府的利益中摘除出去,这是在诚明帝想要清洗安国公府之前,她所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不过沈念心倒也没有太多担心。眼下沈贤妃的肚子里怀着皇嗣,诚明帝又向来宠爱沈贤妃,即便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诚明帝也不可能在老太君刚过世不久就对安国公府大动干戈。

“这件事主子尽可放心,殿下早就吩咐过了。”严溯连声道。

沈念心却不可能真正地放心,在得到了沈青蓦第二日就会进京的消息后,沈念心直接到承乾宫去给沈贤妃请安去了,并且还磨蹭着拖到了诚明帝允她留宿宫中的旨意。

沈念心是想着,诚明帝密旨召沈青蓦入宫,无论他想做出什么样的处置,只要她人还在宫里,就总归还会有求情的余地。沈念心甚至都已经打算好了,若是诚明帝真的打算因为白氏和沈嘉绮的原因而牵连到沈青蓦身上,那她也只能捧着这个大肚子到诚明帝面前去求一份恩典了。

只要能让沈青蓦回到战场上,一切就都还有转换的余地。

沈念心在离宫之前,还特意把严溯叫来,交代了另一件事,“将沈青蕴送去泰州,程游之老先生门下读书去吧。”

说起来,沈青蕴和沈嘉绮也同是一母同胞,还不想沈青蓦,好歹在西北军中也建了不少军功,而沈青蕴却只是一个身上连半点儿功名都没有的白衣书生罢了。若是诚明帝真的一时气不过,再拿他来撒气,那可就糟糕了。

至于沈青逸和沈映柔的情况,沈念心倒是不担心。毕竟二房三房不睦,几乎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诚明帝对于安国公府中的清洗,也不会扩展到连坐,最多就是拿二房开开刀罢了。

沈念心给安国公府二房想了无数条可能的出路,就想着在天子一怒之下,能尽可能多保下几条性命来。

可是她时刻派人打听着,也没能得到任何关于诚明帝处置沈青蓦的消息。

沈念心觉得有些不安,特意让人传信了刚刚正准备下职的司徒玄瑷,询问关于沈青蓦的情况。而司徒玄瑷却回消息告诉她,说是沈青蓦入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走了,还领了袭爵的旨意。

沈念心闻听这个消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袭爵?!

所以诚明帝特意大老远地召沈青蓦回京,不是为了处置他,而是为了让他袭爵?

等到沈念心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安国公府已经一切从简地改头换面了。二房老爷自请放下安国公的爵位,交给自己的长子手里,而他也当真如他在朝堂上所言,闭门不出,为老太君守孝了。

整个安国公府一改往日的荣耀热闹,新承袭爵位的小安国公再领了旨意之后就又直奔西北战场了,没了老太君,没了当家主母,沈家几乎不再有任何儿女婚事和人情往来,在这繁华的盛京城中,彻底沉寂了起来。

北齐王庭,太子宫中。

“紫凰夫人呢?”太子嵘徽从外面回来,一进门,最先问的,便是新进来的宠姬的消息。

仆人匍匐跪地,恭敬回道,“回禀太子殿下,紫凰夫人早上起来便说身体不适,这会儿一直在温泉池子里泡着药浴呢。”

实际上,北齐哪有什么温泉池子,不过是嵘徽为了哄紫凰夫人开心,讨美人欢颜,而特意在太子宫里修了一座不小的白玉池子,伙房里不停烧着热水来供应罢了。

嵘徽听了仆人的回禀,大步便往那边走去。

“夫人。”嵘徽走进热气蒸腾的净房中,透过一扇半透不透的屏风,刚好可以隐隐约约地瞧见一个朦胧婀娜的身影。

“夫人。”嵘徽又唤一声,目光中满是迷恋。

蒸腾在水雾中的女子,听到了外面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大抵是因为能猜得到对方是谁,所以半点儿也不见惊慌,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动作妖娆淡定地从水池中站起身来,取了放在水池边的一条厚实巨大的绒毯,直接见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从屏风那头走出来。

那面容清冷绝美,不是沈嘉绮又是谁?只不过或许是隔了这么许久以来的变故和打磨,她的五官和气质比之从前的冷漠,更多了几分妖娆柔美。

“殿下。”她朱唇微启,不过简简单单的二字称呼,由她说出来,便多了无数种风情似的。

“夫人果真倾国倾城……”嵘徽贪婪地凑上来,眼中满是痴迷和情动。

“殿下您就不怕吗?”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沈嘉绮了,现在的紫凰夫人自然懂得如何拿捏男人,尤其是色中恶鬼的男人,“殿下您不怕,我可还是怕的。您的太子妃生病过世,宫里宫外可都有人再说,是被我给害死的。”

她眨眨眼睛,一双水眸里满满都是委屈,“就连太子妃所出的那几个皇子公主,都觉得我是害死他们母妃性命的坏人,您不在的时候,见我都要喊打喊杀呢。”

“我看谁敢!”嵘徽一听美人诉苦,顿时急了,怒道,“夫人心意,本王自然懂得,外人哪有资格议论!若是被本王发现,有人敢在背后议论夫人,定然不会轻饶于他!”

紫凰夫人微微挑眉,幽幽一个眼风送至,就见嵘徽神色变了又变,道,“殿下就会说这样的话哄我开心,可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过就是殿下您一时宠爱的一个夫人罢了,说到底,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身份罢了。”

她身上还只裹着一条柔软的绒毯,而在绒毯之下,仍然是未着片缕,她香肩微动,一侧的绒毯就慢悠悠轻飘飘地滑了下来,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肤。她指间捏着绒毯的边缘,还不忘故作委屈地抹抹眼泪,“可怜我母亲,牺牲性命也要将我手上的凰签送回北齐来,若是她在天有灵,知道我如今还受着这样大的委屈,说不定会怎么心疼难过呢。”

“夫人莫要伤心,”嵘徽的手毫不遮掩揉上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雪白香肩,大掌贪婪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搓揉,“你母亲是我北齐的有功之人,夫人你更是本王的福星,过两日本王便与父王请旨,封你为太子妃。”

嵘徽长年习武,掌心俱是粗糙厚重的老茧,但凡是被他揉搓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片或深或浅的红痕,非是因为情动或是害羞,仅仅是因为厌恶和不适。

而那红痕一寸寸蔓延开来,一路往下,最终没入她披散在胸前的长发之下。

嵘徽向来是个好女色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年纪就有十几个孩子。北齐女子素来粗犷豪放,而大铭女子相比之下却更加娇柔绝美。这也是为何嵘徽能容忍穆钰瑛这样一个异国公主做自己的正妃,还让她生下了那么多个孩子。究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她有着北齐女子没有的貌美和风情罢了。

而紫凰夫人,是经过白氏着人特意调教过的,比起穆钰瑛有着作为一国公主的矜持和尊严,她更懂得如何让自己的美貌成为驾驭男人的利器。

“殿下,怎么如此心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素手勾上嵘徽的后颈,若有似无地在他而后的位置轻轻撩拨着,“殿下,太子妃这位子,哪里配得上我对您的仰慕之心?”

她话里仿似带着钩子,勾得嵘徽心里也开始向往那至尊之位,迫不及待地就向她许诺,道,“王后之位,才方能与夫人相配。”

她微微低下头,敛去眼中那股无法掩盖的滔天的恨意,强迫自己对嵘徽曲意逢迎,任由他对自己无度索取。她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北齐所有人为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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