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的脑子嗡嗡作响，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阿堇。”盛西岩又轻轻叫了一句，声音埋在她的肩颈处，有些沉闷。
容堇张了张口，好一会儿……
“阿嚏！”
“……”
容堇揉了揉眉心：“你……先起来行吗？”
盛西岩微微叹了口气，起身。
幽幽的应急灯光里，容堇觉得他压下的阴影骤然膨胀了，把她笼罩在里面，让她又重新有了窒息的感觉。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刚刚究竟是怎么缩进她怀里的？
“西岩，哦不，盛总。”她抬头看了看他，他的脸色还没恢复，隐隐有些发青，“别这样了，我只会拖累你，没认识我之前，你不是这样……的，我，对于你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盛西岩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神有些阴鸷：“容堇，你究竟是真的为我好？还是觉得我这个靠山不稳了？想要另攀高枝？”
容堇一愣：“你……这么想我？”
不然呢？
盛西岩眉梢挑了挑。
前一晚和他在一起，今早就搭上了严琛的车。
他能怎么想？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让步了，每次都给她留足了台阶，找足了借口，就是想让她反悔，让她有退路，可她呢？还是那么决绝，非要分手，非要闹得和他两清。
容堇盯着他看了两秒，移开视线。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先前拿钱羞辱她还不够，现在还要质疑她的为人？
除了他这根高枝自己伸过来让她攀，她什么时候攀过别的？
盛西岩见她不回答，一把捏紧她的下巴：“心虚？是被我说中了？”
又来强迫这一套，容堇恨恨地咬牙。
心想干脆戳他的心窝子，让他死心得了。
“盛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怎么想和你无关，攀高枝怎么了？您忘了，当时我跟您认识，不也是攀了高枝上来的？”
盛西岩手上一顿，心尖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她脸上。
真是杀人诛心，什么话狠说什么。
容堇见他愣着，估计他是要放弃了。
盛西岩却突然轻笑，捏紧她，眸色暗了一层：“是吗？那我问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了，是吗？”
“是。”容堇几乎不给他任何余地。
“那你昨晚……”
“昨晚是被你强迫。”
盛西岩冷笑：“那你刚刚呢？”
刚刚他抱她，她并没有拒绝，甚至还有点主动的意思，她还给他哼曲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
盛西岩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我强迫？容堇，你自己扪心自问，如果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愿，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我真的能强迫你吗？”
容堇被他问得心口一滞。
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两个人心里最清楚。
盛西岩虽然不是什么斯文君子，但也绝不是强jian犯，如果她毫无感情，坚决拒绝，就不可能任由他折腾一晚。
如果她对他毫不在意，毫不心软，就不可能让他抱着，一直抱到现在。
可是……
就是因为有感情，爱他，所以她不能这样藕断丝连，不能这样优柔寡断的。
“我，”容堇眼睫扇了一下，“对，我就是那种喜欢攀高枝的人，我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有，也是以前，说了分手，就断了，盛总，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你有你的未婚妻，你的事业和家族，你要好好的生活工作，别在我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你不是以前最讨厌我这样的人吗？”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想着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和盛西岩和平分手，不要再纠葛了，不然她会疯的。
盛西岩却一抬下巴，眼角眯了眯看她：“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