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潇潇的季节,琉森湖庄园笼罩在一片烟雨中,美得像一幅画卷。

晓曼陪着霍燃在湖边的画舫里垂钩,观赏着这烟雨湖色。

这段时间,她几乎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不跟外界联系了。

要怪就要怪霍燃,那么高调的秀恩爱。一次在海宴的庆功宴上,当着那么多的媒体记者,一次在餐厅里当着那么多顾客的手机镜头。

所以说,现在她跟霍燃的关系被炒得沸沸扬扬,出门如果不戴墨镜就会被狗仔队包围。

晓曼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烦恼,也明白了海宴整天板着一张脸是个什么意思了。

完全没有私人空间,她现在特别怀念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时候,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引人的注意。

而现在,她只能躲在琉森湖庄园,跟霍燃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

不过霍燃不像她这个辞了工作的人这么闲,他在凯乾有许多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抽出点时间陪着她来湖边欣赏雨景。

湖面一片烟雨之色,美得如同仙境。只是荷花开败了,剩下满湖的残叶,让晓曼不由想起了那句诗“留得残荷听雨声”,的确很对眼前的美景。

两人有此雅兴,也不全是为了在这里欣赏雨景,他们还在等一个人。

方莞如之案也该做个了解了。

霍燃在垂钓,晓曼则盯着烟雨蒙蒙的湖心发呆。

“你真得要走?”霍燃终于还是问道。

晓曼没有看他,只是微扬唇角,说:“我真得想去外面看看。”

她大二就怀孕,休学生下一女,从此被这个孩子绑住,再也没有了自己的爱好和梦想。

没想到遇到霍燃,他又恰巧是甜甜的亲生父亲,而他恰巧也是晓曼喜欢的人。

晓曼原谅了他,甜甜接纳了他,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光,她却想趁着婚前去外面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是个从小性格就很野的女子,她的梦想从来都不是钓个金龟婿相夫教子。

遇到了真命天子,她更加想出去走一走。开阔自己的眼界,才能有更多的资本跟他并驾齐驱。

过了好久,霍燃轻叹道:“虽然我有点儿舍不得你……”

晓曼转过头,觑着他,俏皮地问:“只是有点儿?”

霍燃哑然失笑,第一次发现她如此顽皮可爱。“如果我说很舍不得,你会不会留下?”

晓曼轻轻摇首,说:“你支持我吗?”

“嗯,”霍燃郑重点头,承诺道:“只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你回到我的身边才会不留遗憾,才会不再惦记外面。”

晓曼没想到他这么想的。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年为期,甜甜就交给你照顾了。”

“没问题。你带了甜甜这么多年,也该我对她尽抚养的责任。不过……我们爷俩还是会想你怎么办?”

“每天视频,三个月回来看你们一趟。”晓曼对此早有安排。

霍燃觑着她,慢慢地道:“你可能不知道国际公园是什么样子。等你去了就会明白……那里经常没有信号。”

“噢,”晓曼怔了怔,不过她并不介意。“那就等有信号再联系。”

霍燃知道无法阻止她,他也不想阻止她,因为他不想让她留有遗憾。

这时,孟海帆来了。

有些话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所以他亲自过来一趟。

“嚯,你们两口子真是有雅兴。”孟海帆还是那咋咋呼呼的性子。“雨天湖边垂钩,哇噻,太浪漫了。”

霍燃侧眸,指着旁边的位置,说:“坐吧。”

孟海帆在旁边的条凳上坐下,就切入了正题,毕竟他也很忙。“警方对苏奕琛的提审已经结束,没有获得足够的证据之前,无法给他定罪,也不能一直拘留。”

这个结果早在霍燃的意料当中,只是他更关心一件事情:“没有获得搜查他实验室的特许?”

“苏奕琛在国际医学组织拥有极高威望,他做的实验涉及国家机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做违规实验,就不可能得到搜查他实验室的特许令。”

晓曼忍不住:“难道方莞如一案就这么算了。”

孟海帆叹口气:“不算了还能怎样?实际上,警方每年都很多没有破获的悬案,就压在宗卷里慢慢泛黄发霉呗!”

方莞如死了,苏奕琛固然有重大的嫌疑。但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她的死只能是斩断了她身上的所有线索,把这个案子变成了一个悬案。

晓曼不死心,再次问道:“怎样才能证明苏奕琛有罪?”

孟海帆考虑了一会儿,说:“季菁一案至今还悬着呢,主要是找不到她的踪影,这案子就没法结。假如能找到她,证实她在拿失踪女黄珂来冒充她,那么她的主治医师苏奕琛就是重要帮凶,也要一起伏法。”

可惜,找不到季菁。

“如果能找到方莞如两次得到的毒素都是苏奕琛提取出来的,也能定他的罪。不过……我们根本无法进到他的实验室。”

所以,也就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

许久,晓曼不禁笑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苏奕琛的狡猾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太可怕了!

孟海帆挺忙的,把事情谈清楚,他就离开了。

霍燃继续陪着晓曼坐在湖畔的画舫里面观赏湖景。

不知什么时候,雨渐渐晴了,湖面明亮起来。那浮在湖面上的残荷也被洗得发亮,似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国际上有一个杀手组织。”霍燃慢慢地开口,告诉她:“听说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正在沉思的晓曼闻言怔了怔,她意识到霍燃的用意,不禁吓了一跳:“我……我没想……”

她虽然想让苏奕琛伏法,但她真没想要杀死他。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自己可能错了。因为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似乎是嫉妒之色。

“我不是对他有什么余情未了,就是……”晓曼见霍燃生气,赶紧解释:“就是……并没有那么恨他,只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你明白吗?”

过了好久,霍燃的神色淡下来,答道:“我明白。你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会帮你洗清嫌疑,这两桩悬案总归该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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