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昨夜里当众维护白岩一事，参宴之人众所周知。
若没有南宫煜封百里芸为翁主，没有夏初尘的这番话的话，定是有许多人会在背后议论百里芸。
宫外，已经有人说百里芸不遵守妇道，自己蠢到了极致。
宫内早朝的消息传出去后，无人再敢说些什么。
下朝后，夏初尘就与南宫煜去了东宫水牢之中。
白岩还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无所畏惧。
但从白岩的眼神之中，夏初尘看出了恐惧。
再是意志顽强的人在面对这样的生不如死的酷刑时，就只会想着一死百了。
白岩如今仅仅靠着的是他对美好未来的想象而已。
进了水牢之中，夏初尘便拿起一边的鞭子，毫不留情地往白岩身上招呼而去。
夏初尘拿着鞭子竟然觉得趁手了不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一鞭子下去，白岩发出了痛呼声。
“呵，皇后娘娘，你除了用鞭子打人以外还会做什么？”
白岩冷笑着。
“白岩，你既然已经攀上了百里大学士的女儿又为何要来找婉儿？”夏初尘厉声问着，“为什么？”
白岩一愣，“你怎么知道百里芸的？”
“除了百里芸还有谁？”夏初尘反手又是一鞭，“京城太平了这么久，这么光鲜的一条命就因为你没了！”
夏初尘眼中含着泪水。
她向来清冷，也见惯了生死。
但连续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甚是无力。
对婉儿的无力，对百里芸的无力。
都是花一般的女子，竟然被这么恶心的一个男人给毁了。
一个死，一个满心想要忘记前程往事。
也不知京城之中还有无被白岩给欺骗的女子。
白岩又挨了一鞭子，真慌了，“百里芸死了？”
“对，她死了，所以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冤孽！”夏初尘说着。
这白岩连忙辩解着：“没有，我并没有对百里芸做过什么，是百里芸一直纠缠着我，她与我有什么干系？”
“你还企图狡辩吗？你在七夕日里请的那些地痞无赖已经尽数都招供了！”夏初尘又是甩下一鞭，血水绽出。
“你还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吗？昨夜里你当着众目睽睽刺杀陛下，已经被斩立决，你识相点的就尽早供出圆运道长和夏璟心是如何联系你给你香料的？”
白岩尝受着鞭子里的巨疼，听到这里惊声喊道：“我没有，我被关在水牢之中如何刺杀陛下？”
“重要吗？你想要罪名我可以给你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更何况你本身就该死呢！”夏初尘收起来鞭子。
“你错就错在相信圆运和夏璟心那两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以为躲在暗处里就能够威胁我们了？”
“身为当权者就算你无罪也可以给你安上罪名，更何况你在七夕日里的所为已经是人人喊打，你根本就不冤！”
“如今在地牢外的白岩已经没了性命，你可以选择继续嘴硬接受生不如死的酷刑，也可以供出圆运和夏璟心如何联系你的，至少还能够死得一个痛快！”
夏初尘的一番话让白岩瞬时间陷入了绝望之中。
“怎么会？”
这几天遭受的折磨令白岩再也撑不住了，晕厥了过去。
南宫煜冷声吩咐着：“泼醒他！”
一坛冷水泼到就白岩身上后，白岩才悠悠醒转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腿部被水泡着的发软无知觉。
还有身上被倒刺勾起的伤口一下子没有了强大的意志力的支撑，随之而来的便是疼痛。
疼的白岩几乎想死。
南宫煜牵着夏初尘的手道：“这里气闷，先出去的吧，让他们逼供就行。”
夏初尘点点头，随着南宫煜一起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白岩的招供。
“是北境王！”
“是北境王给我的药物！”
夏初尘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脚步一滞。
南宫煜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腰，“皇家无兄弟。”
夏初尘也知道从古至今，皇室之间的兄弟情深都是骗人的。
就连如今南宫煜的那些弟弟们也未必是真有兄弟情的，无外乎就是这些弟弟们明白他们与南宫煜之间的差距极大，不如抱紧大腿来得要紧。
但是夏初尘真的想不到会是南宫熙。
“在北境被入侵之时就该想到是他了。”南宫煜眼眸一眯。
“他人呢？”夏初尘问着。
南宫煜虽然对兄弟们极具放心，但是他在他们身边应该也有暗卫放着。
南宫煜说着：“在北境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他了，在他身边的龙腾会暗卫已经牺牲。”
“明明他以前也是疼爱婉儿的啊！”
夏初尘记得婉儿方出事的时候，这南宫熙要比南宫煜更为在乎婉儿。
若真的是南宫熙所为，如何对得起婉儿？
“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证据，不想把他想得太糟糕，皇家本就亲情淡薄，处理南宫熙不太容易。”
南宫煜说着。
南宫熙的身份的确很棘手，即便是先皇不受宠的皇子，但也算是南宫煜的亲兄弟。
夏初尘叹了一口气。
后边传来的是白岩的一声凄厉地惨叫声。
夏初尘对着南宫煜说着：“别太容易让他死了，让他受尽折磨再死。”
轻易让白岩以命抵命也太便宜他了。
南宫煜应着。
从地下水牢出来之后，夏初尘就去找了方景天研究失忆药。
失忆药并非容易之事。
夏初尘觉得还不如撞墙撞脑袋之后更能失忆呢。
当然她不能让婉儿去做这样的尝试。
太医院里，方景天将他所知的失忆药配方写了出来，“这其中几位珍贵的药物只要有银子就能拿到，但这味雪峰蜜只在雪山峭壁上有。”
夏初尘看着雪峰蜜道：“这味药没有可以替代的吗？”
“没有，雪峰蜜根据记载只在北境山上出没，北境当地人都少见，对了，或许这雪峰蜜能治疗你被废了武功之后的丹田经脉，可以重新练武。”
方景天拿出另一本医书来，给夏初尘看着。
夏初尘眼中透露着亮光。
虽然婉儿要紧，但是她也不会放弃能够重新练武的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