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35心有疑虑
草草交代了军中事宜,苏秋夜多派了人手随富荣一起,他打马归去,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远去,富荣也带着一纵人直奔富家小院。

此时,天色黯淡,微风如手,在闷热的夜晚中散发着点点凉意,富荣的迷药还未散去,仍是有些浑身无力,待他入院闭门,顿时感觉一股压抑袭来。

富家小院内异常的安静,四周的红灯也早早的熄了,唯独荷花池对岸的那一间房还燃着灯火,富荣将目光是送到最偏角落的父母那边,尤为沉重的叹息一声,却还是未能迈步走过去,时至今日,他所能尽的孝道也无外乎就是远远的看着他们,而此时各种身不由己的他,如何能多给他们任何期许,自由?不能,他还是那被禁锢的之人。财富?不能,他的所有荣华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屈尊的身价。孝顺?他冷冷一笑,出卖国家出卖灵魂的他,还哪有脸面跟他们提起……

富荣吩咐手下派兵把手内院,尤其在父母那个院子中多加人手。

站在院子中,他遥望四野,思量了片刻才往花池那边走,腿上的伤仍在抽痛,他有些跛脚的一步一缓,在花池对岸之时,被杜鹃关切的声音唤住。

“富荣,你受了伤!”杜鹃急忙忙跑来,低头查探,借着手里微弱的灯火细细的打量着富荣的双腿。

“哎呀,还在流血,快叫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富荣却一把将她抓住,“无妨,不过是小伤。”

杜鹃一愣,“如何是小伤,还在流血,快!”杜鹃欲要转身找人,却发现手臂仍被他攥住,紧紧的,使她动弹不得。

杜鹃怔在原地,“发生了何事?”

富荣陡然将她护在怀中,双臂环绕,使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怀中,低声歉然道,“叫你担心了。”

杜鹃轻轻摇头,“为何不包扎,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富荣轻笑,“是自己糊涂,不小心伤到的。”

“自己伤到的?”换做杜鹃愕然,她从他怀中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疲惫中却带着一丝心安和轻松,确认他无事也跟着笑了起来,“作甚要伤害自己,可还有别的伤?”

“没有别的伤。为何还没有休息,这么晚了在外面做什么?”富荣问道,

杜鹃不放心的继续追问,“当真没有了么?看你有些疲惫,是不是在军中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到了边塞的那些不明来路的刺杀,不由得心中一惊。

“没有,别动,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富荣手掌轻抚她的脑后,依旧这样怀抱着她,寻找怀中的温暖和那厮柔软,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若有一日,我带你离开,不要问为什么,你可愿意?”

“愿意!”

他得到了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样的肯定和坚决。

“可还怪我当初赶你走?”

杜鹃回想起初见富荣的场景,他手中的手是宁若晴的手,而对她的第一句话却是在赶她回去,回娘家去。

时过今日,林林种种,那一切早已过去。杜鹃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身,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的存在,那些温柔的话语就在耳畔,杜鹃慧心一笑,“没有,早忘记了。”

“忘记就好。”

“我们回去罢,可吃了东西回来?你的伤要好好清理一下,明日还需再去?不如我去做些稀粥过来,一路奔波会饿得,那边的伙食如何,每日回来会累的。身边也没有个贴己的人照顾,会……”

“呵呵……”富荣清爽的一笑,忙拉住一路聒噪不停的杜鹃,“真是啰嗦,若是七老八十,还了得!”

杜鹃一怔,面色红了起来,“人家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已经吃过了,军中什么都不缺,来回路程是有些远,向来到处奔波习惯这样跑也无妨,身边都是爷们,自是做不到女子那般心细,可还是会照顾好我,这回你可放心?”

杜鹃浅笑着,拉住他有些虚晃的身子,“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不如明日随我一道去。”

“……还是不,听闻军中不允许女子进入,不能坏了规矩,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里?恩,是呀,多留些时日也是好的,家中现况如何?哎……忠孝不能两全,军中实在脱不开身。”

杜鹃淡笑着,“富荣也有这等惆怅的时候,放心便是,家中暂且无事,只是娘身子有些不好,我叫了大夫给她开了几服药也不见好转,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平日娘不是很喜……额……我没进去打扰,生怕扰了娘休息,都是丫鬟们传话。嫂子自从昨日后一直不吭声说话,进去后就没再出来,我劝过几次,大哥说等些时日就好了,左右不太方便走动,只好派人去,传话的又怕他们加油添醋的说,我还是放心不下。”

入了房间,杜鹃一面闷头处理富荣的伤口,一面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似乎两人从未如此长久的说过话一般,富荣一声不吭含笑看着她,碰到伤口后他忍痛直皱眉还是没出一声,任由杜鹃蹲在地上一直将担心的话说完。

“好,我明日过去看看。军中已经交代好了一切,最近这些日子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们,免得你担忧。”

杜鹃抬头,微微笑出声来,“越来越有担当了。”

富荣仰头一乐,不想杜鹃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一切完毕,杜鹃微富荣脱衣,“好了,休息罢,天色不早了。”杜鹃低声道。

富荣坐着不动,任由杜鹃在他身上捯饬来捯饬去。

“叮当!”脆响。

朱钗落地。

杜鹃低头看了片刻才弯腰去捡,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看富荣,也没多问,更没多想,便又放回了富荣的衣衫里。

富荣更是没有去看,自顾走到床榻前,似乎没有听到那声脆响一般,他却微微嘴角上扬,看那杜鹃如何憋得住,喜欢的样式却不问出口?

哪知,杜鹃果真就没问半个惊讶来,继续在床榻前倒腾东西,许久后才小心翼翼的翻过富荣的身子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富荣却有些憋不住,待要问出口,为何不问问我那是不是送你的东西,为何不好奇?哪知扭身之际,他看到了梳妆镜下的那团东西,不由得心中一惊,脸色不好的闭了嘴。

入夜,富荣辗转反侧,看着杜鹃在内侧熟睡正酣,他却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梳妆镜下那只包扎的完好的包裹愣神。

想了极久,富荣还是将那只杜鹃从驸马府带过来的布包拆开了。

顿时,他脸色大便。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只朱钗,样式、纹路,款式、雕花、颜色,这不就是一套出来的东西?从那些许多一模一样的簪子中找出断裂的一只,富荣更是一惊,原来曾经杜鹃一直戴着的那只不过是木质发簪,只是纹路与现在的相近,其他的几只与他手中的珠钗就是出自一人之手,出自一个地方,这种经过改良且精心雕刻的东西不就是那日安若轩没有收下的东西。

尤其他还在里面发现了一叠信。

富荣浑身剧烈颤抖,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床榻上的杜鹃,又看着那些白纸黑色的信件和发簪,他回想起那日安若轩走后的事情,咬咬牙,坐起身。

遥望窗外的洛洛月华,富荣心绪复杂。

那些信是他们的么?是他们多日来的联络方式么?是现在还是以前呢?那么多的发簪如何解释,那件杜鹃缝制完好的披风还在里面,要如何解释?为何那日安若轩没有接过,还是他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明明东西是在驸马府,为何她要特意带在身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想想那些过往,想想那些不明所以的暧昧,还有他不在驸马府中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每次问杜鹃都只是摇头不说却是面色难看,那道真的有事发生?还有那柄油纸伞,那只王爷一直未拿走的油纸伞,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富荣越想心下越是惊慌,他微微攥紧了手,猛地回头,匆匆几步走到床头,憋闷了一肚子的怒火想要立刻狂暴的发出,他对着床上熟睡的她怒吼,他要问个明白,他要她说出心底所想,他要杜鹃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象。

只是,忍耐之下,富荣又如泄了气的皮球,倾吐一口气,走到布包前,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回了远处。

只坐在木椅内看着手里的朱钗凝神,最后,他在杜鹃身旁躺下,伸出手,将她搂住,“杜鹃?”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冷漠和不安。

杜鹃没有醒来,只抓着那只手握在手心,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下。

富荣看着她握住的手,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说话,扯动了一下被角,相拥而眠。

翌日,杜鹃很早便已经起身,富荣醒来之时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他看着腿上新换好的药草,无奈的叹了口气,许是昨夜乱想,险些就这样误会了杜鹃。

思虑一阵,他兀自洗漱,站在窗子前,闻着花池内的新花沁香,烂漫的花海随风飘荡,着实叫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此时,他看见杜鹃身穿一身雪白长裙,正与张氏在那小亭子里说着话,不时伸出手擦拭张氏的脸颊。

隔着重重风声,听不真切她们两人的谈话,富荣没有打搅,独自草草吃了些糕点便要推门而出,哪知,转头之际碰到伤口,那条行动还有些缓慢的腿撞到了茶几上,顿时茶水四溅,点点水滴开放。许是伤口又再一次裂开,渗出点点微红,尤其那伤口沾到了药草,更加的疼痛了起来。富荣无奈的站在原地忍了许久,扶住茶几缓缓坐下。

转头间,他看见梳妆镜下……

空空如也!

富荣心中一跳,猛然坐起,看着那空落落的树桩台面,那么大的一只布包去了何处?富荣跛脚走近,翻箱倒柜,却都只是一个个小巧的抽屉,何来的地方安放那么大一只布包呢?他狐疑的四处翻找,最终颓然的坐在一边,想着早起的杜鹃,想着收拾完毕的杜鹃,想着从他昨夜熟睡过后不知在做什么的杜鹃……

富荣低喝一声,“杜鹃!”

“砰!”他一拳砸碎了桌子上的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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