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辉联想到今天余锦出现，这些左邻右舍们戒备防范的眼神，再联想到自己每次来，这些人都充满好奇打量的目光，不由得问：“阿姨，余锦她怎么了？”
“她杀了她养父，和隔壁老李头。”
曾辉顺着大娘的手指，看向余锦隔壁黑暗未开灯的房子。
他几次来，确实从未见隔壁开过门，而且隔壁窗户上结了蜘蛛网。
“阿姨，您别开玩笑。”曾辉轻声劝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你还不信，住在这的老一辈谁不知道？那孩子心狠着呢，那么小，就弄死了她养父和老李头。”
曾辉脸色一沉：“杀人犯法自然有法律制裁，阿姨，这种伤人的话能毁掉别人一生，还是少说的好。”
大娘见他不信，忍不住辩解：“那时候她还小，警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其实她都是装的。她占了她养父的房子，把她没有血缘的傻哥哥送去了亲妈那里。
也不想想，亲妈早就不想要那傻儿子了，能对他好吗？现在那女人隔三差五带着傻儿子来要钱，要我说，也是余锦自己作的，活该。”
“什么？”曾辉抓住了重点，“什么傻哥哥，阿姨，您跟我说说。”
“余锦的养父和养母早几年离婚了，有个傻儿子，也就是余锦的哥哥。她养父死后，那傻子没人照顾，余锦就把她傻哥哥送去了她前养母那里。”
“她养母隔三差五，带她哥哥来找她要钱？”曾辉问。
“对，都不是善茬，俩人对上了。”大娘撇撇嘴，“她养母也是个傻的，别看现在余锦好说话，说不定哪天把人惹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人家是老师，脑瓜灵着呢，能躲避警察。”
曾辉坐回车里，抬头看着余锦房间亮着的灯，以及她隔壁黑暗的房间。
大娘的话仍然在他耳边徘徊。
说余锦杀了养父和隔壁的李大爷，他是不信的。他眼中的余锦很善良，宁愿自己节衣缩食，冒着担责任的风险，也要去救路边生重病的弃婴。
如果大娘的话是假的，那么余锦到底生活在怎样可怕的流言蜚语中？这么多年，她是以什么心情一个人过来的？
养父、李大爷、养母、傻哥哥……
这跟余锦给他描述的家庭情况出入很大，他本以为余锦养父母去世，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她没有负担，只需要养活自己……
曾辉给警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打算先查一查余锦养父和李大爷的案子。
第二天余锦去上班，下楼看见曾辉的车，愣住了。
曾辉降下车窗，单手帅气的搭在方向盘上，笑道：“早，上车，我送你上班。”
余锦很惊喜，但是看着远处指指点点的邻居们，她又皱了皱眉。
她上了车，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心里不是滋味，扭头对曾辉说：“这里的人不太友好，你想找我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找你，不用特意来接我。”
曾辉没有勉强：“好，那我以后把车停远点，不叫他们看见。”
余锦心里一暖，嘴角控制不住扬了起来，“你、你以后、还接我上班啊？”
“是上下班，在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前，我来照顾你。”顿了顿，曾辉说，“我会说到做到，你说过，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应你。”
余锦愣了愣，没想到随口一句话，他能记得。
她把碎发拨到耳后，“我没事，只是皮肉伤。”
“怎么没事？我觉得很严重，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你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吧。”
余锦笑了：“你真是……”
“余锦。”曾辉想了想，问道，“你以前认识我？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你？”
“啊。”余锦有点尴尬，“我在医院见过你。”